四周的哄笑声,差点掀翻了天花板。
摆明是拿我寻乐子。
我仿佛被迎面打了一耳光,僵在原地,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一场正式的宴会。
参会者无一不是业内知名人士,并不是在 KTV 或者酒吧。
多讽刺啊,十万,就能买走我的尊严。
「脱不脱全在你,接受不了可以滚。」
我看了眼沈怀瑾,自始至终,他都置身事外。
「好,我脱。」
我低着头,手指颤抖着,解开了外套。
随着吊带短裙暴露在灯光下,原本并不清楚状况的与会者,也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怀瑾的视线更冷,坐在暗处,不动声色地盯着我。
我的颈部,锁骨,还带着隐约的吻痕。
全部是他的杰作。
「把裙子脱下来。」
合伙人舔了舔唇。
许洛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拍起了手。
我抓住裙摆,掌心出了汗。
突然,沈怀瑾动了。
一张黑卡无情地摔在我胸口。
沈怀瑾往后一靠,将烟摁灭,语气淡漠:「够了,别丢人现眼。」
外面大雨瓢泼。
我裹着服务生的外套,站在屋檐下。
手里紧紧捏着那张黑卡。
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天冷,我摁了好几次,才拨通了电话。
听筒那头传来二婶的声音,「钱呢?」
「要到了。」
前不久感冒还没好,鼻音有些许厚重,我揉了揉鼻子,小心翼翼地问:「小芹的病,有好转吗?」
「不该问的别问。」二婶语气冷冽,「姜绚,这是你该做的,明白吗?你爸造的孽,你来还。不管你去偷去抢,还是去卖,我们家小芹不能死。」
那场我爸酿成的车祸里,小芹变成了植物人。
如今爸妈去世,赎罪的事,便由我来。
「……好,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仰头望着黑洞洞的天空出神,雨落在前额,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