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早亡,奶奶靠支着一个煎饼摊供我读书上学。
她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却每每看到我满分的试卷时,笑弯了腰。
程颐修却家境优渥,父母都是高知分子。
我们本来没什么交集。
可是后来奶奶病了,为了给奶奶赚药费,我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给别墅区挨家挨户送牛奶。
别墅区的治安一向很好,那偏偏有一天一个流浪汉截住了我。
在他用恶臭的手捂住我的嘴,压制我的反抗强行扒下我的外套时,我几乎就要绝望认命。
我不知道程颐修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听到流浪汉的痛呼,和被一件沁着雪松味的外套兜头罩住。
凌晨四点的风像刀子,刮得我生冷,我捏着那件外套,没舍得松开。
我看向他的校服,忍着泪意道谢,“同学,我们好像是一个学校的,谢谢你的外套,哪天我洗好了给你送回来。”
程颐修温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留着吧,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再给你拿一件我妹妹的,天冷了,你穿得太少。”
说着不等我回答,他就跑回去又抱着一堆冬季外套跑回来,都扔进我的怀里。
“这不合适吧……我不能要。”我咬着牙拒绝。
程颐修怕我拒绝,忙说“我妹说了这都是没穿过的,她不喜欢的款式,要不也是……扔了。”
他因为把外套披在我身上,冻得吸了下鼻子,又小声说道,“你如果病了,黑板上的奥数题又没人解了。”
晨光熹微,一抹可疑的红爬上少年的脸庞。
“那还是给我吧,谢谢了。”
程颐修看了眼手表,问我,“这一片你得送多少瓶牛奶?”
我的脑袋冻得发僵,直接就说,“五十,这片送够五十瓶就可以去上学了。”
第二天,经理跟我说,让我六点再去送牛奶,五十瓶订到了同一家。
我一看***,就是程颐修家。
整齐地摆放好牛奶后,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程颐修探出个头,问我能不能一起去上学。
我才知道,我和他是同班同学。
为了不让我每天四点起床,他才订下那些牛奶,然后由佣人分送至别墅区的其他人家。
他其实默默护了我好多年。
我衣着寒酸地被同学孤立,被同学嘲笑我捡别人丢的铅笔头和小橡皮擦。
程颐修下课拿着课本主动问我一些他其实会做的题,在坏小子向我扔粉笔头时一把接住。
渐渐地,同学们不再嘲笑我,还主动把一些造型可爱的小橡皮送给我。
我满面通红地维护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自尊心,说着不能收。
所有同学一齐看向程颐修,他盯着我说,“不是白送的,大家是希望你能多讲题。”
“啊对对对,我们一直都想听刘梦学霸讲题!共同进步!为祖国科研事业发光发热!”
后来我们恋爱了,为了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他在朋友圈主动官宣。
刚开始,他的朋友还会传一些我们不相配的流言。
可每次一程颐修都会立刻解决,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是认真想跟我结婚的。
有人眼酸着夸我命好,程颐修立刻反驳,“遇到梦梦,是我命好。”
那人酸得龇牙咧嘴的。
可当初那么好的感情,因为程颐祯的实验事故,爱里掺杂了恨,演变为一股可怕的力量。
是我害了他的妹妹,是我毁了他的神仙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