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伤口缝合好后她自己会回来的,之前赌气说要离家出走,最后还不是像一个哈巴狗一样眼巴巴的守在家门口。”
大哥理了理笔挺的西装,不屑地笑了一声。
二哥厌恶的转过眼睛,避开血糊糊的手术台,“她可舍不得我们家的荣华富贵!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连这么一点付出还得我们求她!”
“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曼曼的病情,我们赶紧把肾脏送过去。”
三哥抱起装在密封容器罐里的肾脏,仔仔细细检查医疗设备确保***的活性。
身旁掠过一阵急促的风,我这才缓缓睁开眼。
低头一看,整个身体飘荡在半空中,曾经对我宠爱有加的三个哥哥你一言我一语的责备我。
“优优的性格确实得治一治,不像曼曼从小生活条件艰苦,她肾脏有问题还是我发现了病例单,不问她,她就一声不吭。”
“换做优优,早就撒泼打滚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当初车祸后我们都没落下什么病根,就她天天嚷嚷着有后遗症!”
“成天就知道装病博同情,要不是她是我亲妹妹,早就不想管她了。”
“如果曼曼是我们的妹妹该多好……”
最后感慨的尾音,随着手术门的关闭,一起消失在风里。
我的鼻子一酸。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如愿,我已经死了,他们大可以换一个妹妹。
身后手术台上是七零八落的尸体,头软塌塌的转向一旁,苍白的嘴唇上满是干裂的皲纹。
被挖去肾脏的部位,血糊糊的敞开一个大洞。
手术中途,呼吸机已经数次传来滴滴的警告,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
所有人都牵肠挂肚的想着周曼曼,催促将肾脏从我的心身体里毫不犹豫的剥离。
直到最后也没有一句关心我的话语。
只是随意的吩咐医生处理好后续的事情,让我别装昏迷,醒了就赶紧回家。
可他们不知道,医生在他们前脚离开的时候,因为害怕追责就已经逃了。
他们动用权势跨国找来的私人医生,在听说要不顾我的意愿移植***时,就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
我蜷缩在手术室的角落,不知该何去何从。
尸体被所有人丢弃在郊外的私人手术室,像一个被撕碎的布娃娃,浑身上下淌着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