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对面大妈的泡面碗里。
满车厢爆笑中,王大宝望着窗外飞驰的稻田,嘴角却绷紧了。
他记得1985年的广州火车站——那里是天堂,也是地狱。
广州的湿热像块蒸笼布糊在脸上。
十三行街边,穿花衬衫的摊主们用粤语吆喝:“靓仔,睇下最新嘅蝙蝠衫啦!”
王大宝蹲在一个卖打火机的摊位前,操着半生不熟的粤语:“雷猴,有冇电子表IC零件?”
摊主眼皮都不抬:“冇啦,早被潮汕佬包圆了。”
突然,四个穿人字拖的汉子围上来,领头的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北方仔,边位批准你来揾食啊?”
一口潮汕腔的普通话像砂纸磨耳朵。
王大宝站起身,慢悠悠掏出包大前门:“这位大哥,借个火?”
金链男刚摸出打火机,他突然抓住对方手腕一拧——表盘上的荧光在阴影里幽幽发亮。
“精工表,去年日本产的,”王大宝笑得人畜无害,“表带内侧刻着‘陈永仁’,大哥你本名挺文艺啊?”
金链男脸色骤变。
这表是他从香港水客手里黑吃黑抢的,真名更是只有帮派元老知道。
几个马仔刚要动手,他突然抬手拦住,眯起眼打量这个北方小子:“有点意思。
明日午时,陶陶居饮茶。”
当晚,王大宝在城中村大排档嗦着艇仔粥,阿飞抱着半只烧鹅啃得满嘴油光:“狗哥,你咋知道那孙子叫陈永仁?”
“他衬衫第三颗扣子没系,露出的纹身是潮汕帮‘仁’字辈的标记,”王大宝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符号,“这种老式社团,纹身比身份证还准。”
其实他重生前在监狱里见过潮汕帮的人——这话当然不能说。
突然,邻桌传来争吵声。
一个戴透视的瘦高青年死死护着怀里的帆布包:“这是科技杂志,不是***材料!”
两个红袖标正要撕书,王大宝一个箭步冲过去:“同志,误会!
这是我厂技术员,杂志是我们厂引进技术的参考资料!”
<他掏出盖着滨河市机械厂红章的介绍信——当然是王瘸子伪造的。
红袖标们嘀咕着走开后,透视青年擦着汗道谢:“我叫***,返城知青……您真是机械厂的?”
王大宝瞄见他包里露出的《监听电》杂志,眼睛亮了:“陈工,想不想见识真正的‘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