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把站起来的徐致蹬回地上,义正言辞道:「你姐夫身体还未痊愈,我睡觉又是个不规矩的,万一让你姐夫伤上加伤怎么办?」
「无妨。」梁宴浅浅一笑。
我打了个冷颤。
梁宴可从来没对我笑过。
他想干嘛?
徐致现在成了梁宴的狗腿。
梁宴一开口,徐致也不管我这个亲姐是什么态度,麻溜地就把梁宴的东西搬回了正房。
成亲那晚,梁宴宁死不从,原主就把他关在了偏院。
一想到今晚要和梁宴同床共枕,我就慌得不行。
晚间入睡前,徐致特意跑过来说:「姐,我看好你哦!」
我:……
小桃给我梳好头发,出去前在我耳边小声说:「奴婢把那箱东西给您放在床底了。」
我:!
梁宴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他坐在床边看着我。
一双妩媚却不妖气的丹凤眼里含了几分笑意。
「郡君,似乎很怕我。」
能不怕吗?
你可是会要我命的人。
大概是我太紧张了,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我揉了揉,没在意,故作镇定地说:「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和我一起睡。」
梁宴笑笑,没说话。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过去。
烛火摇曳,我的小腿也在抖个不停。
梁宴笑太多次了,太诡异了。
因为实在是紧张,到床边的时候,被脚踏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往梁宴怀里栽。
梁宴顺势接住我。
他又笑了一声。
胸腔震得我耳朵发麻。
这时,梁宴的呼吸靠近我耳边。
他说:「你,不是徐绾。」
我呼吸一窒,心口在这一刻疼得厉害,像是有人拿刀子往里使劲钻。
原主该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思索间,我一口鲜血喷到了梁宴身上。
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警告警告!您的身份已身份暴露,您的身份已暴露……」
踏马的为什么不早点说?
还有,除了这句话,能不能说点别的,吵得脑仁疼!
我挣扎着从梁宴怀里起身,弯腰从床底下摸出一条鞭子。
在梁宴不理解的目光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扑到。
随后骑跨在他身上,猛地一挥鞭。
鞭子瞬间划破梁宴单薄的衣衫,隐约可见有血渗出。
脑海里的声音也就此消失。
我松了口气,又扬鞭。
不过这次打的是空气。
「驾!」
「骏马,跑起来!」
呜呜呜!
好羞耻!
可能是刚才的血没吐干净,这会儿又涌了上来。
这次我吐了梁宴一脸。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伸手给他擦。
晕过去前,我好像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再次睁眼,是徐致那张哭得皱巴巴的小胖脸。
「姐,你吓死我了!」
「你再不往旁边挪点,我就要被你压死了。」
我就说怎么被鬼压床了,原来是被这小子压住了。
徐致一脸抱歉地挪了开。
这一挪,让我看见了坐在桌边的梁宴。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似在想我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男主就是聪明。
但那种吐血的滋味儿,我可不想再来一遍。
于是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拿出英勇就义的架势,说:「梁宴,过来喂我喝药!唇齿相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