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记忆删除师。
妻子的竹马称自己有抑郁症,希望我帮他删除过往的痛苦回忆。
可我在清除周清池的记忆时,却看到了我妻子的面容。
记忆片段里,他们接吻拥抱,鱼水纠缠。
由于受到巨大冲击,我差点死在他的大脑涂层中。
强制退出之后,周清池得意的看着我。
“看到了吗?心如和我才是良配。”
我这才知道,周清池根本没想删除记忆,他纯粹是要舞到我面前,宣誓***!
下一秒,我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急匆匆赶来的妻子怒火中烧质问我:
“林洲,谁给你的胆子删除清池的记忆,你马上给我滚蛋!我要和你离婚!”
没等我解释,周清池扭曲事实:
“心如姐,洲哥只是嫉妒你疼我,你别怪他。”
看着面前二人苦情鸳鸯般的大戏,我彻底死心。
离就离。
但离婚后,你的车房和公司都别想要了。
1.
张心如扇了我一巴掌后,周清池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林洲哥,你毕竟是个赘婿,怎么说也要对心如姐放尊重点。”
赘婿?我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我把眼神转向张心如,心中对她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可她却含情脉脉的看着周清池。
“清池,你太懂事了,等我和他离婚,公司交给你也能让我放心了。”
说完他们就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法式热吻。
内心是无法掩饰的悲痛,我极力压住颤抖的手。
接吻的粘腻声不断传入我耳朵里,我还尚存一丝理智,抑制住愤怒和伤心开口:
“辰星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在我这里,我倒想看看是怎么把辰星交给一个外人的。”
当初我白手起家时,遇见了让我一件钟情的张心如。
和许多玛丽苏剧情一样,我刚脱离家庭自己出来奋斗就爱上了灰姑娘。
和她在一起时,为了不让她自卑我至今都没说出过自己的身世。
那一年,记忆种子的构想变为现实,我手获专利成为了整个京市最杰出的企业家。
后来为了給张心如安全感,我甚至将董事长的位置给了她。
这一给,就是五年。
这一给,我竟成了赘婿!
周清池听了我的话,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真的吗心如姐,你这么优秀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你的成就。”
果不其然,他这话激起了张心如的大女子主义。
她位居高位,滋润日子过得太久,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她手指着我,一点没有了曾经单纯天真的样子。
“林洲,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公司的董事长!”
“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人,你就算有股份又能怎么样,你能服众吗?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张心如的二连问上报到联合国。
这些年公司的所有业务都是我带着初创团队亲力亲为,张心如只管坐享其成。
公司的几位元老早就看不下去,有些甚至还劝过我对人对事都要擦亮眼睛。
可我当时太愚钝,竟没明白这其中的各中曲直。
如今看来还真是在敲打我。
其实张心如的出轨早就有迹可循,只是我太爱她了,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拿起手边的记忆眼镜看了看,点了保存视频,然后抬头对着张心如。
“离婚我同意,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净身出户。”
想拿着我的心血养小白脸,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张心如却丝毫不怕,反而抱紧了周清池。
“辰星公司的律师可是行业顶尖,你真以为我怕你?最后究竟是谁净身出户还不一定呢!”
对上周清池得瑟的神情,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可转念一想,辰星的律师?那不就是我林家的律师吗?
我林家的律师还能帮你不成?
2.
张心如为了表明和我离婚的决心,当天晚上就把周清池接到了家里住。
她把我的东西全部搬到客房,又吩咐人給周清池全部添置些新的。
张嫂没见识过这些场面,有些为难。
周清池又再次绿箭上身。
“心如姐,我看这个家里的人好像都不是很欢迎我,要不我还是走吧。”
张心如一把摁住了他拉着行李箱的手。
“你走什么?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说让谁住就让谁住!”
她对着张嫂发难。
“现在保姆都敢对我甩脸色了?能干干不能干滚!”
张嫂一个农村来的妇女,脸皮儿薄,哪能经得住这等骂声。
我偷偷对张嫂做了口型,让她照着张心如说的做。
张嫂走了之后,张心如还是不满意。
似乎是偏偏要对着周清池耍耍女主人的威风。
她对着我吩咐。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清池喜欢吃芒果,你去切个芒果过来。”
心中划过一丝悲凉。
张心如忘了,我从来不碰芒果,因为我对芒果严重过敏。
刚和她在一起时,我误食芒果导致无法呼吸,当天就进了医院。
经过抢救后,我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我床边的张心如。
那时她彻夜照顾我,还说以后一定会记住。
后来她确实记了,可是时间却不长。
短短五年而已,还不是说忘就忘了。
我站在原地始终没动,周清池对着张心如讨可怜。
“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野猪吃不了细糠,还是不麻烦林洲哥了。”
他这一句话把张心如心疼的不行。
张心如大怒,把手边的玻璃杯砸在我脚边。
看着玻璃杯摔的四分五裂,我的心也一起跟着沉了下去。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林洲,切个芒果而已,能要得了你的命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去了厨房。
是啊,切个芒果而已,又不会死人。
是啊,切个芒果而已,之后这五年的感情就一刀两断。
芒果的汁水还是不小心蹭到皮肤上,张嫂在我切完后回来看到我满是红点的手先是惊呼了一声,然后很快便去给我找药。
这一声惊呼把张心如和周清池都吸引了过来。
看到我的手,张心如好像才终于想起了我芒果过敏的事。
她表情难得出现了一丝歉疚。
“你芒果过敏怎么不说,说了我还能让你去切吗?”
张嫂把药拿了过来,我挤开自己涂上去。
“你之前不知道?”
周清池适时的挤出两滴眼泪。
“心如姐,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自己嘴馋。”
然后他话封一转,又对着我说:
“林洲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也不喜欢我,可你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赶我走。”
他这句话无异于是在转移重点。
张心如又没脑子,果然上钩了。
她一把扯走了我手里的药膏然后摔在地上。
“林洲,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人,竟然为了赶走清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你省省吧,我是不可能让清池离开的,要搬走也只能是你搬走。”
鼻子里溢出一声自嘲,手上被我挠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张心如,明天离婚协议还请你一定要签字。”
她不屑的看着我。
“我求之不得,并且净身出户的一定是你。”
如果口气和智商能成正比,张心如也不会蠢成这个样子。
我环视一周我住了五年的房子,暂时和它告了别。
走出去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些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烂人不值得我付出所有,我转手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响铃几声那边很快就接听。
听我简单描述之后,一个胜券在握的声音传过来。
“你小子,我当初就说了,这女人不可信,你们不是一路人。”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哥,你别打趣我了,盗梦眼镜的专利都给你了,还不能原谅我吗?”
六年前,因为我把董事长的位置给了张心如,我和林盛大吵一架就离开了家。
他当时笃定我会栽跟头,可我被猪油蒙了心,硬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如今盗梦眼睛就当是我的赔礼,我知道了当初自己错的究竟有多愚蠢。
3.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律师上门时,是周清池给我开的门。
他故意没扣上边几颗扣子。
目的就是让我看到上边醒目的抓痕。
看样子,他们二人昨晚确实挺激烈。
说一点都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毕竟五年的感情。
可我对张心如已经彻底失望,内心也没多大的起伏。
意料之中罢了。
我面无表情侧身从周清池身边绕过去。
他想炫耀的目的没有达到,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昨晚心如姐可是一直夸我体力好,她还说你那东西根本就满足不了她。”
我看着他小人得志的神情,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开始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张心如在这时披着大衣出来,闲散的坐在我面前的沙发里。
“这就是你找的律师?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本事,你现在给清池道歉,我或许还能原谅你,毕竟他昨天因为你可是愧疚了好一阵儿,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哄好。”
她抬手叫来辰星的律师。
“辰星的律师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她可是业界翘楚。”
我和我身后的律师周宇相视一笑。
确实不用介绍了,毕竟哪有把徒弟介绍给师傅认识的。
辰星的律师叫周乐,是从我刚开始打拼就跟着我的,也是周宇的徒弟。
周宇听说我这次要打官司,非要自己亲自上场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宝刀未老。
周乐见到周宇面色一惊,很明显已经搞清楚状况。
张心如朝周乐挥挥手。
“把我的离婚协议书给他们看看,我的要求不多,但是必须让林洲净身出户,谁都别想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周宇看着周齐面色严肃,语气带了写严厉。
“周乐!我怎么跟你说的!”
“对不起师傅,我本来就没想帮她,我一直是和林洲哥在一条战线上的!”
周乐紧张的弓着腰说,生怕周宇这个师傅对她发难。
张心如立马慌张起身,眼神在周宇和周齐之间不断打转。
“你是辰星的律师,我是辰星的董事长,你竟然说你和他在一条战线上!你不过就是我在辰星养的一条狗,我开除你信不信!”
周清池在一旁应和。
“心如姐,现在怎么连个小小的律师都敢骑在你头上了,再说了辰星现在可是上市公司,而你才是辰星的老板,这群小鱼小虾无权无势怎么和你斗,心如姐,我们把他们全告了!”
张心如这才笑了,手指着我的鼻子。
“林洲!你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你没身份没地位,我看你怎么和我斗!”
气氛紧张时,别墅大门突然从外打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我堂堂林家,什么时候成无权无势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