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晚上下班后捡到一麻袋现金,提回家数了又数。
刚好两百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花了?该怎么花呢?是去买车?还是去买房?是去酒吧?还是去夜店?好难呀!他想过在马路上能捡二十块钱,哪曾想到有这么大的横财!花这么大笔钱对于天天打着螺丝的小民来说,真的从没想过,从没想过。
那天是五月二十号,星期二的晚上,小民下了班后,一脚重、一脚轻的回到十五平米出租房。
打了一天的螺丝,脚板不停地踩在机器踏板上,又把脚板踩疼了。
日复一日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坐在床边喘了口气,整栋的出租房静悄悄的,这一层就他一个租客,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十点,今晚下班还挺早。
洗了个冷水澡后,感觉满血复活,来到附近露天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抬头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翠嫩枝叶摇摆,远处的高楼上、霓虹灯一闪一闪。
这时左边传来脚步声,好奇看去,突然看到一对撒***的经过。
心底吐槽一句,连忙把脸转到右边,这一下转头可不得了。
脖子似乎扭了,靠在椅子上伸出左手揉了揉,正要放下手。
突然,歪头斜眼瞅到椅子后面花草中有个黑色的***袋。
奇怪?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麻袋子落在草丛下?想不明白。
走过去弯腰探头看了看,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袋子上有很多小孔。
也不知谁乱扔破烂?便想将***袋扔到垃圾桶,随手一拉。
脱手了,好家伙!还拉不动你了?抓住一角往上提拉,“咦!”这还挺重呢?里面装的啥玩意?伸手捏了捏,感觉像纸张,蹲下来拉开拉链,打眼看去,“嚯!”这…这!妈呀!这咋这么多钱呢?小民扒拉几下,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转头朝左右瞄去,满是汗水的额头下,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
这把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全,这附近可是没监控的,也没有人看到,完全可以绕过主路口监控,这把稳了,活该他发财了!小民随后拉上拉链,将麻袋放在长凳上,人紧坐在一旁,心情平复不下来。
这波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犹豫着该不该拿?豆珠大的汗水滚落。
想了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定,便再等一个小时,如果没人来找,就拿回去。
小民给了自己一个安慰:这辈子是打一辈子螺丝?还是暴富?一切就交给天意吧!突然有两个人从远处经过,小民强行镇定,手关节撑在麻袋上,支着下巴若无其事看着地上。
待人走远,方才松了口气……一时觉得不保险,干脆整个上半身靠在袋子上。
“嗯”,有个突起,硬邦邦的,顶着腰了,挪动个位置,总是好受些。
聚精会神倾听着附近的动静,随着时间过去,不远处马路上行驶的车辆越来越少。
上下眼皮突的打起架来,颤抖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该回去了,激动着起身,一把抱起麻袋远远离去。
小民离开了,抱着钱袋子离开的,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霓虹灯下。
回到出租房后放下麻袋,立马将门关了起来。
人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平复,而后开了灯,来到麻袋前。
看着麻袋外层上很多小孔,疑惑着谁闲得没事在钱袋子上扎孔?像是被大狗啃过。
想不通,便蹲下身,拉开了拉链,抓住一把百元大钞,面上高兴激动万般表情齐出。
笑着笑着突然无声的哭了,两行浊泪流下,也不知道咋了?一下趴在袋子上低声的啜泣。
脑回路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好像傻了一样,都发财了,还能哭起来?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被笑死,哈哈哈哈!床头的小闹钟快到半夜十二点了,小民抬起了头,用手臂左右擦了一把眼,打量着屋内。
一张小方桌,还有个三抽屉双开门的老式柜桌,剩下一张床,这好像没地方放啊!藏哪呢?难搞呀!用衣架子挂起来放到铁窗下,再把窗户关上?不行、不行,下雨全打坏了!把卫生间翻新埋到下面?不行,这太麻烦了。
对了!还有一个破被子,放床底下,用破被子遮起来。
感觉这个方法不错。
放好后躺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着。
突然翻身下了床,熄了灯走出房间关上了门,不知又整啥幺蛾子?不会梦游了吧?你可千万别把钱整丢了呀!几分钟后,气喘吁吁回来了,关上门,开了灯,手中拿着一把大锁。
转身将门锁上,看着刺眼发光的大锁,放下心来,瞅了一眼床底,转头又躺在床上。
心里想着这个钱该怎么花呢?是去买车?还是去买房?是去酒吧?还是去夜店?想着想着睡着了,水滴打在铁皮棚子上“滴答、滴答”的响,隔壁楼上租户刚晾的湿衣服全然没扭一下,声音有些大。
一小时后,床上的小民似乎正在做梦,摇头晃脑着:“不、不要、不要偷我的钱!”一声大喊,撑着床板坐起来,满脸汗水喘着粗气。
紧接着下了床,拿出袋子,打开后数了起来,数了一遍,整整两百万,床上堆满了钱。
接着又一边数、一边往麻袋装去,数完后重新收在床底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鞋模厂内,微暗的白炽灯下,小民坐在风扇口吹着风,头发和衣服被风扇吹得朝一边摆动。
平常这位置是厂花主管曾静休息时坐的,小明这会眯着眼睛,翘起二郎腿晃动。
香风入鼻,曾静拿着一罐饮料急步走来,匆忙的身影掩盖不了那一身黑色高端名牌所凸显的大气。
在身后平复了呼吸,拉开拉环:“民哥,来了,有点冰,微冰的那种…”“少废话,口渴了。”
小民眯着眼,仰起头,张开嘴。
“咕噜、咕噜…”“呀,民哥,好了。”
曾静担心他被呛到,将饮料移开。
“一点小事也做不好,给我自己来喝。
还剩几筐打好孔的鞋模,抓紧把那些螺丝打完。”
小民睁开眼,伸出左手拿过饮料,食指指向前方要打螺丝的几筐鞋模。
“好,民哥。
你先到处走走看看,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容易把身体累坏了,也容易得痔疮。”
曾静应下,走出几步回头道。
小民摆摆手,已经有些不耐烦:“快点把螺丝打完好下班,我就在这看着。”
曾静来到打螺丝机前,坐在矮凳上,左手抓一把螺丝,装好一个在机子上。
右手同时从筐里拿出一只打好孔的鞋模,放在螺丝下对准,右脚将脚踏板踏下,“嘭”一声,打好一个螺丝。
甩手扔到旁边的空筐里,接着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昏暗的厂房内,电风扇“嗡嗡嗡”声被打螺丝的“嘭、嘭、嘭”声掩盖。
机器发出的声音非常有节奏,这是热血的声音,这是希望的声音,这是无限循环梦的声音……突然这个声音被小民一句“再快点”打破节奏,曾静抬起手臂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呀!”节奏被一声惊叫打断,却是踩下脚踏板后,螺丝压在孔边,一下像打王八盒子样,乱飞了出去!差点击中曾静的左眼,万幸是擦着眉毛旁边过去。
美妙的声音中止,小民睁开眼:“怎么了?快点打完下班啊。”
“民哥,刚才有个螺丝打飞了,差点打到我!”曾静有些委屈,揉揉似乎微热的眉眼皮。
“没打到吧,注意安全,没事的,还有三筐多点,抓紧些,干完早点下班。”
“哦…”曾静扭头又打起螺丝来。
“嘭,嘭、嘭。
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节奏,整个人提心吊胆,好像对准哪里踩都有问题。
“妈妈呀!我真的好怕!不行,我要坚持,坚持从他身上搞钱,坚持,坚持。”
曾静心里暗呼。
手脚不停,右脚跟右手有些打颤,额头汗水加速显现出来,一滴滴从下巴处落下,滴在名牌裤裆上。
小民突然睁开眼,眼中似有一层迷蒙,微笑的看着这个画面,喃喃道:“快点,再快点,再快点…”“老娘不干了!”一只鞋模当头飞过来,穿过小民的脑袋。
“你敢!”小民皱眉,疑惑的抚摸额头:“这是怎么回事?鞋模怎么从我额头穿过去了,怎么好像完全不痛?”眼前的画面消失,“不!这不是梦!不是梦!这是梦吗?”一声惊喊,床上躺着的小民一下坐起身,满头满脑汗水。
黑夜退去,晨光亮起,城市的街道上行人匆匆。
早上七点,小民来到工厂食堂喝了一碗粥,今天的粥水好像更香了。
出了食堂门,见到曾静进了厂门,悄悄瞅了一眼。
柳叶弯眉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配上一身名牌,整个高端大气。
都说钱壮人胆,小民走上前,开口道:“曾静,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小民,你说什么?”曾静上下打量着小民,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了?平常话也不敢多说,这一大早就整这出。
“我想要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小民还是对视着开口。
曾静目光紧盯着小民,笑道:“我花钱很大的,恐怕不太合适吧?”小民有点激动:“我不介意!”“哦…那你愿意为我去死吗?”“我…我…”“咯咯,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今晚下班后,可以陪我去旁边小湖那散步吗?”“真的吗?太好了!”“那,不见不散。”
两人约好,曾静一扭一扭转身走远。
这个白天的工作时间似乎比以前更长了,好不容易天黑,又加了两小时班,一颗心怦怦跳。
晚上,两人牵手走在小湖边散步,有说有笑的。
走着走着,来到一棵柳树旁,突然一个刀疤脸窜出来,“臭娘们!”一巴掌打在曾静脸上。
“啊!”惨叫响起,曾静摔倒在地,“你干什么!”小民将刀疤推开,立刻过去扶起曾静,急忙问道:“你怎么样?”曾静痴痴望着小民:“我没事,小民,谢谢你。”
“干什么?管你刁事?再哔哔,弄死你!”二狗摸出匕首吓唬着。
小民稍有害怕,也不后退:“你!你不要乱来啊!”二狗用匕首拍了拍小民右脸:“哟!小子想英雄救美?你找错地方了,给爷滚一边去!”二狗左手拉住小民一甩,紧接着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回头抓住曾静头发,握着匕首就捶过去:“还不还钱?今天不还钱就弄死你!”曾静哭喊道:“啊!狗哥,求你!求你再宽限我几日!下礼拜、下礼拜一定还你!啊!”二狗再次劈头盖脸捶打过去:“去你的下礼拜,今天没钱你就去死吧!”小民上前拉住:“你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有钱,我有钱!”二狗松开手问道:“这么说你要替她还了?”“小民不要!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啊!”二狗想要抽手出来再打:“臭娘们!你想死是吧?”小明死死拉住:“不要!我…我有些钱,她欠你多少?”“哦!二十万。
小子,没有就滚一边去。”
二狗伸手将小民推在地上。
“小民!不关你的事,不要!快打电话叫人来救我!”二狗猛得抬脚朝曾静踹去:“臭娘们!还敢嘴硬?还敢嘴硬?”小民哭道:“你不要再打了,我有啊!”“那就快拿钱来,今晚没看到钱,你就给她收尸!”说着一脚又将曾静踹翻。
“你…你跟我一起去拿。”
“好,你前面带路,最好别跟我耍花样。
臭娘们,给我起来!”二狗抓住曾静跟在小民后面。
此时已到晚上十点,路上行人渐渐少了,半个钟后,三人来到出租房外,小民正要开门,想了想:“你们在门口等下,我进去拿钱。”
“那你可要快点,爷可没多少耐心,懂吗?”二狗捏了捏拳头,狠狠看向曾静。
小民打开门进去,转身正要关门时,突然曾静跑了进来,关了门哭道:“小民,我好怕!”二狗敲门大喊:“开门!臭娘们,你敢躲?别让我看到,看到就一刀捅死你。”
“别怕,我有钱。
你别敲了!等我数好钱,马上就给你。”
小民对着外面喊道。
“小民,你太好了!你真有钱吗?要不咱们报警吧?”曾静朝房间看去,皱了皱眉。
“放心吧!看,就在这。”
小明说着从床底下拿出麻袋,打开道。
“这…这…小民,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曾静吃惊般打量小民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