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破败的小诊所和一脸惊慌的医生,死心了:“现在。”
对面立刻激动道:“快阻止少爷结扎!挽挽答应嫁了!”
两年后,我受邀去捐赠的希望小学剪彩。
却不料被一个面黄肌瘦的人拽住了肩膀。
“挽挽?不是不让你在家好好带孩子打理公司吗?不要来打扰我和清清吗?”
我几乎没认出谢时。
他上下打量我,见我身形恢复极好,自信道:
“既然你生完了,想我都追来大山来了,那就一起留下吧!等我跟清清把心结解开,咱们三个回城里,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还没说话,谢时便皱眉不满道:
“谁让你这两年一直给我打钱?起初每个月打个两三千的,最近又不打了……有什么用!铜臭味儿会破坏我的道心!”
打钱?
恐怕是谢家叔伯争抢公司股权时,安抚谢时才打的钱。
现在公司早已瓜分完了,还打钱做什么。
“不是我打的。”
懒得解释那么多,我转身就要走。
却迎面撞上了身上白裙洗得近乎透明的许清清。
她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眼泪突然如断线珠子般掉落。
她强忍屈辱道:
“谢先生,若你对我不是真心,何必在山里陪我演这两年的戏?你走吧……就当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存在过!”
谢时忙把人揽在怀里安抚,慌极了:
“清清!我抛弃一切陪你在这深山里吃苦,你怎么能怀疑我的真心?”
许清清痛心疾首地颤声道:
“如果我们在一起,姐姐和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家人。可你看看,姐姐的外套要四万多!这钱如果谢先生捐到山里,足够30户人家吃10年!想到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们,我的心就像被生生剜去一样疼!”
我看着她做戏的样子,只觉好笑。
看来这株小白花并非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不然她怎么对最新款高奢礼服的价格了如指掌?
“这钱不是谢时的,况且我捐得比——”
谢时暴呵打断:
“住口!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谢家的!别再提这些铜臭污了清清的耳朵!”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争辩,推着婴儿车就要走。
可突然被许清清一把按住,眼中快速闪过嫉恨。
“天啊!你怎么把孩子养成这样了!太胖了!这得吃多少激素啊!应该多吃五谷杂粮!”
又扯开襁褓:“皮肤这么白,肯定从来没晒过太阳!”
我猛地拉下婴儿车的遮阳帘:
“这孩子连牙都没长全,还不到一——”
话未说完,许清清已经粗暴地将孩子抱出来扔在地上。
“谢先生你看!这都两岁了还不会走路!山里孩子满月就会爬了,都是姐姐娇生惯养害的!”
孩子被摔得哇哇大哭,小手乱扑腾,沾了一身泥水。
我的心揪成一团,冲上去一巴掌打开许清清的手。
“哐!”
谢时突然一脚踹翻了婴儿车。
车子在众人惊呼中滚下山坡,噗通一声掉进河里。
那里面,还有我儿子的奶粉!
“啊!”
我尖叫着去追,却被谢时一把扣住。
“秦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利己,虚伪市侩!可你不能把我儿子养成烂泥!”
他粗暴从我怀里抢过被泥巴噎住的孩子,转手交给许清清:
“以后孩子就交给清清带!你不配当妈!”
我猛地抬头,只觉讽刺至极。
谢时听信许清清的鬼话。
说叶酸是智商税,孕妇枕是资本做局,什么都不让我买。
孕反严重时,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九个月大的胎儿在腹中轻得像只小猫。
若不是引产,这孩子生下来怕也是个药罐子。
就这样的男人,指责我不配当母亲?
周围渐渐围上了一圈村民,甚至有人骂我:
“傍大款”,“谢先生被绿了”
许清清勾起唇角,突然扔过来一件馊得发霉的衣服。
“姐姐,入乡随俗,穿上吧。放心以后有我在,你会变好的。”
可我根本不是来受教育的。
我想也没想摔了回去。
谢时猛地撕扯下我的外衣,大力掐出我的眼泪:
“你是我的女人!穿什么衣服当然由我决定!”
“谢时,我早就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