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的指尖轻轻划过画框边缘,陆景衍今年的画作如期而至。
灰蓝调的油彩勾勒出雪夜里的摩天大楼,落地窗前隐约映着三个模糊人影。
我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才起身走向保险箱。"苏总,
顾氏那边又发来了合作意向书。"周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烫金封面的文件。
我头也不抬地拧动保险箱密码锁:"放桌上吧。"保险箱里那件染血的衬衫已经泛黄,
三年前陆景衍离开时留下的。当时他站在暴雨里,
衬衫被林微澜雇人划破的伤口渗着血:"苏晚晴,你设计的囚笼里,我竟然找到了自由。
""顾董事长说希望您能亲自过目。"周秘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冷笑一声:"告诉他,想要新能源项目的合作权,就让法务部把离婚协议签了。
"画作被小心地放进保险箱,和衬衫并排躺在一起。
周秘书欲言又止:"陆先生今年...还是没有留联系方式?
"我"咔嗒"锁上保险箱:"他的画就是联系方式。"落地窗映出我现在的样子,
黑色高领毛衣裹着消瘦的身形。三年来苏氏吞并了顾氏大半产业,
可顾沉舟宁愿当个挂名董事也不肯离婚。他说这是惩罚,惩罚我把他变成商界笑话。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点开的瞬间我手指发僵,
照片里陆景衍正在巴黎的画展上接受采访,身旁站着穿白裙的年轻女孩。
配文只有一句话:"姐姐的病好了。""苏总?"周秘书担忧地看着我。
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去查这个号码的归属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在笑,
可喉咙里泛着铁锈味。原来他妹妹已经长这么大了。雪粒拍打着窗户,
像那年陆景衍离开时砸在车顶的雨点。他说过永远不会让我找到他,却每年准时寄来一幅画。
第一年是燃烧的婚戒,第二年是折断的钢笔,今年是三个人的镜中影。"查到号码了,
是巴黎的预付费卡。"周秘书很快回来汇报。
我摩挲着手机边缘:"给慈善基金会追加两百万,定向资助青少年艺术留学。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这简直像在赎罪。办公桌上的合作意向书突然被风吹开,
露出顾沉舟手写的便签:"晚晴,我们都需要解脱。"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直到墨迹在视线里晕开。三年来他第一次示弱。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
楼下停着熟悉的黑色迈***。顾沉舟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我的窗口,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袋。
不用猜也知道是离婚协议,他终究还是妥协了。"要请他上来吗?"周秘书问。我摇摇头,
从抽屉取出早已签好字的文件:"把这个送下去。"三年前我亲手设计的囚笼,
如今困住的到底是谁呢?雪下得更大了,顾沉舟的身影渐渐被白色吞没。我转身看向保险箱,
突然很想烧掉那件衬衫。可手指碰到密码锁时又缩了回来。有些伤疤,留着才能记住疼。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段视频,陆景衍在画布上涂抹着鲜红颜料,
镜头突然转向展厅角落——我送给他的镀金钢笔静静躺在玻璃柜里。视频最后闪过半张便签,
上面是我熟悉的字迹:"你虚构的爱情里,我最真实地活过。
"这是当年夹在最后一幅画里的纸条,他居然保存到现在。周秘书回来时,
我正对着窗户呵气画画。雾气上的简笔画很快消散,
但我们都看清了——那是个戴着婚戒的骷髅。"顾董事长让我转告您,"周秘书轻声说,
"林微澜上周被捕了,挪用公款证据确凿。"我盯着雾气上渐渐消散的骷髅图案,
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又画了一遍。周秘书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她递来一杯热咖啡。
"苏总,顾董事长已经走了。"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他签字了吗?""签了。"周秘书的声音很轻,"但他让我转告您,他会在老宅等您。
"我嗤笑一声,转身走回办公桌。牛皮纸袋里的离婚协议安静地躺着,
顾沉舟的签名龙飞凤舞,像他这个人一样傲慢。三年了,他终于认输。手机屏幕还亮着,
陆景衍的视频定格在他低头作画的侧脸。我摩挲着屏幕,突然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三年前说好不再联系的,我们都在遵守这个约定。"苏总,
要安排车送您回去吗?"周秘书问道。我摇摇头,走到保险箱前。
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染血的衬衫和今年的画作并排躺着,
像两个互相嘲讽的幽灵。"您每年都这样,"周秘书突然说,
"收到画就要在办公室待到深夜。"我合上保险箱的门。"你很闲?"她笑了笑,
递给我一份文件。"刚收到的消息,林微澜在狱中自杀了。"纸张在我手中微微颤抖。
我盯着那行冰冷的文字,突然觉得可笑。那个曾经让我如鲠在喉的女人,
就这样轻飘飘地退场了。"顾董事长知道吗?""应该还不知道。"周秘书犹豫了一下,
"要通知他吗?"我走到窗前,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城市。"不用了,让他自己发现吧。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短信:"画展下个月在纽约举办,你会来吗?"没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谁。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周秘书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落地窗映出我的影子,黑色高领毛衣像一道枷锁。
我伸手触碰冰冷的玻璃,突然想起三年前陆景衍离开时说的话:"你设计的囚笼里,
我竟然找到了自由。"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被困住的一直是我自己。我拿起手机,
回复了那条短信:"地址发我。"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顾沉舟站在门口,西装上沾着雪花,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我想了想,"他说,
"离婚前总该喝一杯。"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林微澜的事。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我问。他摇摇头,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我只是突然想起来,
我们结婚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雪。"红酒在杯中晃动,像凝固的血。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顾沉舟,你恨我吗?"他仰头喝干酒,喉结滚动。"恨过。但现在我只想知道,
你有没有一刻爱过我?"窗外,雪越下越大。我望着这个曾经让我咬牙切齿的男人,
突然觉得他陌生得像路人。"没有。"我说,"就像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一样。"他笑了,
眼角有泪光闪动。"那我们扯平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转身离开时,
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陆景衍发来的画展地址。
我望着那个陌生的纽约地址,突然很想哭。保险箱里的衬衫和画作在黑暗中沉默。
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的陆景衍睡颜。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一幅未完成的素描。
周秘书敲门进来:"苏总,要帮您订去纽约的机票吗?"我关上手机:"不用了。"下,
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路。我站在窗前,看着城市渐渐变成白色。某个瞬间,
我仿佛看到二十三岁的自己站在雪地里,穿着婚纱,等着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陆景衍发来的一张照片,画布上是一扇半开的门,门外有光。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办公室里只剩下保险箱密码锁转动的咔嗒声,
和窗外雪花拍打玻璃的轻响。"苏总,要帮您订去纽约的机票吗?
"周秘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不用了。
""可是陆先生..."了。"我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尖锐。周秘书识趣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我走到窗前,雪下得更大了。玻璃上倒映着我的脸,
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脸色苍白。三年前陆景衍离开时,也是这样的雪天。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顾沉舟发来的短信:"我在楼下,能谈谈吗?"我冷笑一声,没有回复。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可当我转身时,却看见他站在办公室门口,
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不请自来。"他耸耸肩,把其中一杯放在我桌上。
"记得你爱喝这个口味。"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我盯着杯子上熟悉的logo,
突然想起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去的那家店。"有事?"我故意不去碰那杯咖啡。
顾沉舟在我对面坐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林微澜的事,我听说了。"我挑眉:"所以?
"。"他的声音很轻,"为所有事。"我忍不住笑出声:"现在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也许吧。"他抬头看我,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但我欠你这句话。
"办公室陷入沉默。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淹没。"你知道吗,"他突然说,
"我最近总是梦见我们结婚那天。"我握紧咖啡杯,热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
"那天你迟到了半小时。""因为我在停车场抽烟。"他苦笑,"我当时害怕极了。
"这个答案让我愣住。我从未想过不可一世的顾沉舟也会害怕。"怕什么?"怕辜负你。
"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咖啡已经凉了。我放下杯子,
突然觉得很累。"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我走了,
保重。"当他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叫住他:"顾沉舟。"他回头看我。"他笑了,
眼角有细纹浮现。"每一天。"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回响。我呆坐在椅子上,
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滑落。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陆景衍发来新消息:"画展后天开幕,
我会在门口等到下午五点。"我盯着这条信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三年来我们第一次可能见面,我却突然害怕起来。保险箱里的染血衬衫仿佛在嘲笑我的懦弱。
我走过去,输入密码,取出那幅新收到的画。灰蓝调的油彩下,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雪地里。
我仔细辨认,终于看清中间那个人是我,左边是顾沉舟,右边是陆景衍。我们三个,
永远定格在这场大雪中。敲门进来:"苏总,要下班了。雪太大,司机说路上可能会堵车。
"我点点头,把画放回保险箱。在合上门的瞬间,我做了决定。"帮我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
"我说,"后天的。"周秘书眼睛一亮:"要通知陆先生吗?""不用。
"我拿起包走向门口,"给他个惊喜。"下行的过程中,我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三年了,
我第一次觉得轻松。走出大楼,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我抬头望向天空,雪花落在脸上,
凉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景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我在画展等你。
"我盯着这五个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雪越下越大,
窗外的城市渐渐变成模糊的白色。"苏总,车已经准备好了。"周秘书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我的大衣。我站起身,却没有接过那件衣服。"取消纽约的行程。
"周秘书愣住了:"可是..."我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她犹豫了一下:"那陆先生那边...""告诉他我不会去。"我走到窗前,
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玻璃上,又迅速融化。"就说...我病了。
"周秘书叹了口气:"您每年都这样。收到画,看一整天,然后拒绝见面。"我没有回答。
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脸,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三年了,我早该习惯这种痛。
保险箱里的衬衫突然变得很重。我走过去,再次打开它。那件染血的衬衫静静地躺着,
旁边是陆景衍今年的画。"您知道吗,"周秘书突然说,"陆先生每次寄画来,
都会在画框背面写一句话。"我猛地抬头:"什么?""去年写的是'希望你快乐',
前年是'别太累'。"她顿了顿,"今年的我还没看。"我的手微微发抖。画框很轻,
翻过来时发出细微的声响。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下雪了,记得加件衣服。
"喉咙突然发紧。我死死攥着画框,生怕一松手就会做出什么蠢事。
"苏总..."周秘书欲言又止。"出去。"我说。我跪坐在地上,画框抵着额头。
陆景衍的字迹那么熟悉,好像昨天还握着我的手教我画画。手机又响了。
是顾沉舟:"我在楼下咖啡厅,能见一面吗?"我盯着这条消息,突然觉得很荒谬。
三年前这两个男人让我痛不欲生,现在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有事?"我回复道。
他的回复很快:"想给你看样东西。"窗外,雪已经覆盖了整条街道。我穿上大衣,
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我苍白的脸,黑色大衣像一道阴影。咖啡厅暖气很足。
顾沉舟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两杯热巧克力。"你记得。"我说。结婚纪念***总要喝这个。
"我坐下,没有碰那杯饮料。"什么东西要给我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推到我面前。照片上是年轻的我和他,站在雪地里,我穿着红色大衣,笑得灿烂。
"从老相册里找到的。"他说,"那时候你真好看。"我盯着照片,突然觉得陌生。
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真的是我吗?"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沉舟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想让你记住,我们也有过好时候。"咖啡厅里放着圣诞歌,
欢快的旋律和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我端起热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林微澜死了。"我突然说。他的手顿了一下:"我知道。""你难过吗?
"读不懂的情绪:"我更难过我们变成了这样。"杯子里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放下杯子,照片上的雪景和窗外的雪重叠在一起。"我要走了。"我说。"不。
"我站起身,"回家。"脸上,凉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景衍:"五点之前,
我都会等。"我站在雪地里,看着这条消息。
三年前他离开时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设计的囚笼里,我竟然找到了自由。"而现在,
我终于明白,囚禁我的从来不是别人。我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别等了。"按下的瞬间,
一片雪花落在屏幕上,很快化成了水。我抬头望向天空,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淹没整个城市。
远处,苏氏大厦的灯光在雪中闪烁。我转身走向那栋冰冷的建筑,
黑色大衣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我站在窗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玻璃上。
办公室里暖气很足,可我还是觉得冷。周秘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杯热茶。"苏总,
您已经站了半小时了。"她把茶放在桌上,"要不要把窗帘拉上?"我摇摇头,
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画着圈。"纽约那边几点了?""下午三点。"周秘书犹豫了一下,
"陆先生的画展应该已经开始了。"茶水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转身走向保险箱,
输入密码的手有些发抖。染血的衬衫和今年的画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两个被遗忘的秘密。
"您今年还是不打算去吗?"周秘书轻声问。合上保险箱的门,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不去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顾沉舟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想和你谈谈林微澜的事。"我冷笑一声,
把手机扔在桌上。"他倒是执着。""要见他吗?"周秘书问。我端起茶杯,热气扑在脸上。
"让他上来吧。"顾沉舟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他的西装上沾着雪花,
脸色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谢谢见。"他说,声音有些沙哑。我示意他坐下。
"什么事这么急?"一个信封。"林微澜的遗物里找到的,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穿着婚纱,站在雪地里,笑容僵硬。而角落里,
顾沉舟正低头和一个女孩说话,那女孩只露出半个侧脸,但我一眼就认出是林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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