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气氛死寂。
王丽黑着脸，用力地嚼着油条，仿佛那不是油条，而是我的肉。
蒋志明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好，
他心烦意乱地搅动着碗里的豆浆，一次又一次，却一口都没喝。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用餐巾擦了擦嘴。
然后，我从身旁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份文件。
“啪”的一声，我将它们推到了餐桌中央。
一份，是盖着律师事务所鲜红印章的律师函。
另一份，是我熬了一夜，亲手整理出来的，
长达二十页的“十八年AA制婚姻收支明细清单”。
清单上，从房贷水电，到一针一线，
每一笔开销，谁付的钱，应该分摊多少，欠款多少，
都用黑白两色字体，标注得清清楚楚。
蒋志明的目光触及到那封律师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下一秒，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顾清！你什么意思？你来真的？为了这点破事，你就要跟我闹离婚？！”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充满了被背叛的屈辱感。
王丽一把抢过那份AA制明细，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着上面的数字，越看脸色越难看。
当她看到清单末尾，蒋志明累计需要向我支付的款项总额时，她尖叫了起来。
“啊！你这个败家娘们！黑心肝的刽子手！你这是想把我儿子榨干啊！”
她把清单狠狠地摔在桌上，指着我的鼻子骂。
“离婚？我告诉你顾清，我们老蒋家就没出过离婚的女人！你敢主动提离婚，我让你在外面抬不起头来！”
我端起手边的温水，平静地喝了一口，完全无视他们的嘶吼。
等他们骂累了，喘着粗气，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说完了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刺破了他们歇斯底里的气焰。
“既然是AA制，这是你蒋志明十八年前亲口定下的规矩。那这十八年来的所有开销和收益，我们就得一笔一笔，算得明明白白。”
蒋志明见硬的不行，立刻换上了一副受伤又委屈的表情。
他坐下来，试图拉我的手，被我嫌恶地躲开。
“清清，我们是夫妻啊，十八年的夫妻感情，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冷冰冰的数字吗？你把钱看得比感情还重吗？”
他痛心疾首地表演着，眼角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你这样做，让妈怎么想？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我的脸往哪儿搁？”
“感情？”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虚伪的眼睛，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
“你管我生病住院，医药费都要跟我算一半叫感情？”
“你管我给你爸妈买过节礼物，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你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转头就跟我要一半的钱，这也叫感情？”
“你管你外甥上大学，你打肿脸充胖子，包了一万块的红包，回头却从我们共同账户里偷偷取钱补上，这也叫感情？”
我每说一句，蒋志明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他藏在“AA制”这块遮羞布下，占尽便宜的龌龊事。
他以为我忘了，或者我不在意。
他不知道，我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丽见儿子落了下风，立刻开启了她的拿手好戏——哭。
她一拍大腿，开始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儿媳妇！我儿子为了这个家，在单位受领导的气，回家还要受老婆的气，他容易吗他！呜呜呜……”
她边哭边偷偷觑我，想看我是否会心软。
可惜，我不会了。
我不为所动，反而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妈年纪大了，以后就住这了，你也多照顾照顾。”
“都辞职了还这么清闲，儿媳妇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蒋志明颐指气使的声音，王丽刻薄贬低的声音，通过手机扬声器，清晰地回荡在餐厅里。
这是我昨天进门时录下的。
哭声戛然而止。
蒋志明和王丽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
他们像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我不是一时冲动。
我是有备而来。
“滴滴。”
手机屏幕亮起，是李律师发来的信息。
“顾女士，根据您的授权，我们已向***申请对蒋志明先生名下银行账户、股票及其他可查资产进行诉前财产保全。冻结程序预计在48小时内启动。”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亮着的手机屏幕，转向了蒋志明。
他看清了上面的字，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母子俩。
阳光从我身后照来，在他们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今天，就是要让你们看看。”
我的语气无比坚定。
“一个被你们AA了十八年，被你们全家看不起的女人，是如何把属于自己的账，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的。”
小说《丈夫逼我AA制，还接婆婆入住，我反手让他净身出户》 第3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