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_重生七五 大队嫌累赘?我全娶了

类别:重生 作者:白烦我字数:3180更新时间:2025-12-17 17:57

“滴——”

监护仪那尖锐的长鸣,像把烧红的细铁丝,死命往姜河脑仁里钻。

消毒水味很冲,混着一股将死之人特有的腐朽气,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姜河觉得自己像条被甩上岸的鱼,肺叶破风箱般剧烈起伏,却吸不进哪怕一丝氧气。

一只手伸了过来。

保养得极好,皓腕上戴着只满绿的翡翠镯子,光那镯子就够普通人吃几辈子。

可这只手的主人,没哪怕一秒犹豫,干脆利落地关了呼吸机阀门。

然后——猛地拔掉了氧气管。

“赫……赫……”

姜河眼珠暴突,喉咙里发出嘶鸣,死死盯着病床边那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

李红梅。

这个他爱了一辈子,捧在手心怕化了,甚至为她抛妻弃女的女人。

此刻,她那张涂满昂贵脂粉的脸上,没半点悲伤。

只有解脱。

“老姜,别瞪我,省点力气上路吧。”

李红梅俯下身,浓烈的香水味呛得姜河想咳,却连咳的力气都没了。

“医生说你还能拖个把月,但我实在不想伺候了。这几十亿家产攥在你手里,我看着心烦。”

姜河手指在床单上死命抓挠,指甲崩断,渗出血丝。

“哦对了,临走前告诉你个秘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

李红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凑到他耳边:

“你一直以为沈小雨当年是跟野男人跑了,对吧?”

姜河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

沈小雨。那个被他嫌弃土气、没文化,最后狠心抛弃在北大荒的糟糠之妻。

“其实啊,她是饿死的。”

李红梅声音里带着丝变态的快意,“1976年那个冬天,大雪封山。她为了给你那死鬼老娘省一口吃的,自己喝了半个月观音土。”

“死的时候,肚皮涨得像个皮球,是被活活撑裂的……还有你那个刚出生的女儿,在雪地里冻成了一根硬邦邦的冰棍。”

“那时候你在这个干嘛呢?哦,你在城里给我过生日,正拿着全家的口粮给我换那块上海牌的手表呢。”

轰!

五脏六腑仿佛瞬间被人用搅拌机绞成了粉末。

饿死的……喝观音土……冻成冰棍……

“啊!!!”

姜河张大嘴想嘶吼,想爬起来掐死这个恶鬼,可喉咙里只挤出最后一口带血腥味的气。

无边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悔恨如烈火焚烧灵魂。

如果有来世……李红梅!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小雨……我对不起你……

……

“呼——!”

一声剧烈的抽气,姜河猛地坐了起来。

冷。刺骨的冷。

那是一种仿佛能把骨髓都冻结的寒意,瞬间穿透身体。

没消毒水味,没呼吸机噪音。

取而代之的,是股浓烈的、发霉的土腥味,还有那如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呜呜——呜呜——”

北风顺着窗户纸缝隙钻进来,像刀子割脸,生疼。

姜河大口喘着粗气,冷空气灌进肺里,像吞了把冰碴子,却让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这是哪?

他下意识抬手摸脸,动作一顿。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白雪光,他看到了一双年轻的手。虽然粗糙,指节布满冻疮和老茧,但这绝不是那双属于八十岁老人的枯槁之手!

姜河猛地转头,目光像鹰隼般扫视四周。

昏暗逼仄的房间,四面漏风的土坯墙,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枯草。

墙上,挂着本老式手撕日历,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姜河连滚带爬扑过去,死死盯着那上面的日期。

1975年,12月12日。

“我……回来了?”

手指颤抖着抚摸那张粗糙日历纸,指尖传来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那种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冲击得他头皮发麻,浑身颤栗。

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却又悔恨终生的北大荒!

“吱嘎——”

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艰难推开条缝。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寒风,肆无忌惮灌进来。

一个瘦小身影,顶着风雪,艰难挤进了屋。

是个女人。

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灰布棉袄,补丁摞补丁,因太旧,棉花早板结了,薄得像张纸。

她很瘦。颧骨突出,脸色蜡黄,整个人像根干枯的芦苇。

唯独那双眼,清澈得像汪泉水,却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怯懦。

她手里端着个缺口的粗瓷大碗。

碗里是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清汤寡水,只有碗底沉着几粒可怜的苞米碴子。

女人看到坐起来的姜河,吓得一缩脖子。

那双布满冻疮、红肿得像胡萝卜的小手,紧紧捧着那只破碗,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当……当家的,你醒了?”

声音很小,带着丝颤抖,像犯了错的孩子等待责罚。

姜河瞳孔剧烈收缩。

沈小雨。活生生的沈小雨。

不是前世那个冷冰冰的墓碑,也不是被观音土撑破肚皮的尸体。

她还活着。

姜河感觉喉咙像被塞了团棉花,心脏像被钝刀子来回锯着。

前世,就是在这个冬天,他拿着家里仅剩的口粮,去给李红梅换了那块该死的上海手表。

而沈小雨,一声不吭,默默忍受饥饿寒冷……

“啪!”

姜河猛地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极脆的响声在黑屋里回荡。脸颊火辣辣的疼。

不是梦!

沈小雨被吓坏了,以为姜河又发脾气,浑身一哆嗦,差点把碗摔了。

“当家的……你、你别生气……”

沈小雨慌乱地把碗往前递,带着哭腔:

“家里真没米了……这点苞米碴子,还是我去大队部扫仓库地缝抠出来的……你趁热喝,喝了身上就暖和了……”

她边说边下意识往后退半步,似乎做好了挨打准备。

该死!真该死啊!

姜河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

“小雨,过来。”

沈小雨愣住了。以前姜河叫她从来都是“喂”,从未这么温和过。

她犹豫着,挪动那双穿单薄布鞋的小脚,一点点蹭到炕边。

“把碗给我。”

姜河接过碗,看着碗里那几乎可当镜子照的米汤。

这就是这一家子,最后的口粮吗?

“你喝了吗?”姜河盯着她的眼。

沈小雨慌乱避开目光,咽口唾沫:“喝……喝了。我在灶房吃过了,饱饱的。”

咕噜——

一声突兀巨响,无情戳穿了她的谎言。声音是从沈小雨干瘪肚子里传出来的。

沈小雨脸瞬间涨通红,手足无措。

姜河把碗往炕桌上一放,刚想说话。

咕噜噜——

比刚才更响亮的一声轰鸣,从姜河自己肚子里传了出来。

那种强烈的、如胃酸腐蚀胃壁的饥饿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眼前一黑。

生存危机,在重生第一刻,就***裸架在他脖子上。

沈小雨急了,连忙端起碗往姜河嘴边送:

“当家的,你快喝吧!别管我,我不饿,我抗造……你要是饿坏了,咱这个家可咋整啊?”

姜河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手感枯瘦如柴,全是骨头。

“这水饱,我不喝。”

姜河咬着牙,盯着她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要吃,咱们就吃肉!”

小说《重生七五:大队嫌累赘?我全娶了》 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