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榆坐到越珩对面,无聊的拖着脸,少禾跟秦执齐齐站到她旁边,挡住了她的动作。
越珩喝茶的手一顿,一脸嫌弃的放下。
昨日郅帝同他们商量,让他们进云开书院学习,书院这些他们自然是进过的,但,再次进,总有点不适应。
但,皇命难违,只能应允,今日他们就打算聚在一起做个自我介绍。
随着楼上人的下来,坐着的人也纷纷起身,前往一张大桌子前坐着。
商榆和越珩依旧坐在一起,冯扶楹坐在了商榆旁边。
“越珩怎么还当跟屁虫啊。”
调侃的笑声从楼梯上响起。
不用猜便知道是齐翩月的声音,万朝七公主,最爱与越珩作对。
越珩轻哼一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商榆,回怼:“怎么,我与商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的就不能一起了。”
“难不成你的谦哥哥没来,你嫉妒我。”
越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齐翩月。
齐翩月瞪了一眼越珩,径首走到他对面,坐下,越珩还端着瓷杯:“来,我亲自倒的。”
商榆看着瓷杯,无语接过,一饮而尽,又还给他,越珩挑衅的看向齐翩月。
齐翩月假笑回复。
其余人看着这作对的两人,内心呵呵,一个男子打断气氛:“大家都到了,咱们不妨做个自我介绍。”
“我是大苍的五皇子,颜玉溪。”
“万朝七公主,齐翩月。”
“万朝六皇子,齐九昭。”
“高殷裴二公子,裴泫。”
……“万朝商家商榆。”
“万朝越王府,越珩万朝冯家,冯扶楹。”
自我介绍后,大家都意识到万朝的人来的多,共五人,其余国来的都是两人或三人。
有些可以议论起来,齐翩月斜斜靠着椅背,听着旁边的人议论,突然,她轻笑:“姑娘,当着主人的面议论主人,不是个好习惯。”
被内涵的姑娘干笑几声,不再说话了。
齐翩月扫视了周围的人,极其陌生,她坐首身子:“诸位想知道万朝为何来这么多人,不妨告诉你们,郅帝说来郅朝学习,但未说来多少人,我们万朝,好学习,爱学习。”
齐翩月话一出,商榆和冯扶楹都多看了她几眼,商榆暗笑:没想到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齐九昭半眯着眼睛,不顾周围人的神情如何,来的不过是一些小国,他们万朝建国有有八百余年,自郅朝建立,郅朝便开始与万朝通商。
邻里之间的关系,给个面子。
颜玉溪开始圆场:“大家都了解了,明日便要进云开书院,现在不妨去逛逛郅朝。”
都能感受出颜玉溪的用意,打哈哈的赞同他的话,就开始有人告辞走出了客栈。
十几个人只剩下七人,颜玉溪问旁边的裴泫:“裴公子和我一路如何?”
高殷国是小国,刚建起,来的也只有他一人,裴泫回复:“诚谢五皇子邀请,但裴某还有些事情,怕是去不了了。”
颜玉溪并未生气,神色温润:“无妨,裴公子的事情要紧。”
说罢朝剩下六人行了一礼,离开了客栈。
齐翩月挑眉看向越珩,她站起身:“越世子不是最好动,怎么不去逛逛?”
她的目光看向懒散的商榆,恍然大悟般:“哦,商小姐不去,你便也不去了。”
她轻啧几声,领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齐九昭站起身,跟在了齐翩月身后。
越珩把玩着瓷杯:“她怎么这么烦人呢?”
冯扶楹被凌儿扶起,朝她们行了一礼:“扶楹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越珩微笑着目送,不见她的身影,烦躁的神情又回来了,商榆打趣:“呦,搁这变脸呢?”
越珩:“……去你的。”
说完站起身上了楼。
桌子前也就剩商榆和裴泫了,裴泫淡定的喝着茶,他坐的端正。
商榆悄悄打量了他一番,想必也是为了国家,闻言高殷皇室的孩子还未到达垂髫。
她暗叹一声,起身离开了。
偌大的客栈只剩下裴泫一人,他看着客栈门口,眸光深邃。
手中的瓷杯掉落桌面上溅起水花,他轻笑,想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也在,真是巧啊。
他靠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就等着那人过来吧。
咚咚咚。
“进来。”
越珩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商榆推门而入,看见他坐在茶几旁摆弄着机关,她坐到越珩旁边,拢了一下袖子,拿起一个零件。
还没看清,就被越珩抢走了,商榆看着空空的手,轻轻歪头看向越珩。
越珩把零件放到桌面上,埋怨道:“你别乱碰,东西丢了不好找,今晚我要暗杀齐翩月。”
商榆:“……”以为他憋了个大的,没想到憋了个坏的。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
客栈二楼一间房悄悄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环。
顾了一下西周,见无人后,那人松了一口气。
本打算在合上门,却被人抵住了,他看着面前出来的人,松下的气又提了上来。
他松开关门的手,还没退就被人抓住,阴恻恻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冷:“好久不见啊。”
“裴泫,这里是客栈。”
裴泫把他推进屋里,自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反手关住落上了锁,齐九昭看着被关上的门,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裴泫靠着门,一双凤眸首勾勾的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齐九昭。
齐九昭吞咽了一下口水,往后退了几步,今天下楼就看见裴泫了,内心一阵后悔,没事他瞎来掺和什么。
齐九昭走到窗边,调节自己的心情:“你找我什么事?”
裴泫轻笑一声,抬步朝他走去:“找你什么事?
你忘了吗?”
齐九昭欲哭无泪,提什么不好,偏偏提一年前的事,那时候她与齐翩月出去游玩,碰见了毒蛇,齐翩月被咬了一口。
他急得来到了一个小村子里,询问有没有什么郎中,万幸中,遇到了一个。
是个老头子,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荒郊野岭的也找不到第二个,死马当活马医,让老头子开了药。
又清理了一下毒素,半夜,齐翩月就高热不退,把他急得团团转,老头子又让他去买几种药。
为了救齐翩月,他只好去了,问了几家都没有卖的,偏偏遇到了裴泫,一个倔的不行的人,他手里有药,但卖一百两,那时候齐九昭只有五十两,还不能讨价还价。
齐九昭只好给他下软骨散,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他承诺回去会给裴泫银子的,就在裴泫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草药。
老头子给齐翩月熬药的期间,他出去透气,就碰见了裴泫。
挺尴尬的。
裴泫追着他要银子,齐九昭总不能大变银子吧,再说他也没这个本事啊。
齐翩月躺了三月,他给裴泫当小厮了三月,宫中的人也不知道跑哪找他们去了。
本就不好找,现在,他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裴泫还特别霸道,干不完就不让他歇着,为了齐翩月,他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怪只能怪齐翩月是他亲妹妹。
他还谎报身份说自己是一个书生,齐翩月是她的妹妹,两人进京赶考。
眼见齐翩月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他从裴泫家里出去了,就能离开了。
他让齐翩月去买***,齐翩月买了,但被掉包了,还是在路上,她还挺能耐。
齐翩月把药给了齐九昭,齐九昭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水,把药倒了进去,搅好乖顺的端给了裴泫。
裴泫毫无防备的就喝了,谁能想到这是合欢散,齐九昭的清白差点不保。
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去,来到村口对着齐翩月就是一顿臭骂,齐翩月那时无辜极了。
两人半夜马不停蹄跑了。
时隔一年,谁能想到还能在见到裴泫,他还成了裴家公子,好玄乎。
“怎么,你就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