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跑不动了。
呼吸越发的沉重,眼前阵阵发黑,格瑞踉跄一步。
身体在向他发出预警。
喉间涌上一丝腥甜,只能强忍着不适将其咽下。
双腿己是没了知觉,遵从内心的执念来驱动。
吸入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死神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他终是坚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身体无助的痉挛,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染红了那头圣洁的白发。
小小的人蜷缩在血泊当中,他无法呼吸,像有人扼住了咽喉。
他无法呼救。
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
如千万把利刃扎进血肉,毫不留情的搅动。
将血肉外翻,将白骨斩断。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
这一切对格瑞来说都太过于久远。
久到像过了几个世纪,久到能感受到血液不再流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五感无限放大,能清楚的感受周围的变动。
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但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使他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
他不想死啊...............他想活下去啊。
去亲自追寻守望一族毁灭的真相。
去亲自质问创世神为何如此对待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眼皮越发沉重,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格瑞听见了锁链的“哗哗”声,和女童那焦急的呐喊。
“老师!
......#@~在这里!”
那人声因急切变了调,后面的就听不太清了。
只感到身体一阵腾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_~#~~—...无力的张张嘴,发出几个破碎的音符。
“救.........#我......”求你。
————————————————————“族长那小子进去了......咱还追吗?”
扛着柴刀的一位汉子说道。
“狗娘养的杂种,跟吃兴奋剂了一样,跑那么快。”
个子略矮,左腿明显畸形的一人向脚边碎了口唾沫,张开嘴骂骂咧咧。
众人随着血迹一路追去,到达一棵古树旁时却纷纷停下,不再前进。
没人说话,只有火把燃烧,木柴所发出的“噼啪”声在耳边作响。
夜己经深了。
月亮藏进星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云层将那仅有的光亮吞没,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背后时不时吹来一阵轻风,卷动树叶发出沙沙脆响,明明是柔和的风,却刮的人后颈发凉。
“族长.........”其中年纪小的那位忍受不住,颤颤巍巍向着领头老者开口。
“为啥咱不走了呀?”
“禁区里是有......”话语未落,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那人脸上。
右脸肿起大包,红彤彤的。
再配上他那滑稽得表情,就像一只...情感丰富的丑猴子。
领头老者眉头紧皱,拧成一个紧字。
火光打在脸上显得他更加阴森。
摆摆手示意撤退,众人敢怒不敢言,白白忙活一晚上,所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
只能个个灰头土脸的离开。
众人离开,独留老者一人待在原地。
他站定在古树前。
看着树后的那层迷雾,像是透过它在观察些什么。
老者离开森林又陷入一片寂静。
动物们纷纷前往查看,在古树旁叽叽喳喳,像是在庆祝着入侵者被赶走的喜悦。
————————————————————再次醒来己是几天后,现在嘛。
格瑞正在和门旁的少女大眼瞪小眼。
这事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格瑞从梦中惊醒。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和守在身旁的少女对上视线。
有人惊叫一声,向后退去。
格瑞一不留神牵动伤口,结痂处伤口崩裂。
疼的龇牙咧嘴。
少女紧急后退,撞在一旁的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砰!”
花瓶猛的坠落,一朵朵黄色小花从空中落下,摔在地上蔫头耷脑。
...............花瓶碎了,少女悬着那颗心也死了。
表情一致,头上的呆毛也落了下来。
QAQ,她把老师的花瓶弄坏了。
一双嫩白的小手紧握在一起,把粉嫩的碎花裙揉成一团。
眼里蒙上一层水汽,脑后的小啾啾不安的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