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集落棠无春高质量好文

选集落棠无春高质量好文全文小说姜绾宁崔铎小说在线阅读

  • 编辑:猫七 类别:现代言情 状态:连载中 点击:4753 主角:姜绾宁崔铎
  • 发表时间:2024-10-02 12:26 行藏著

《选集落棠无春高质量好文》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姜绾宁崔铎,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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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1章 妄念将歇(556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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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继兄照料我十年,在他的冠礼上,我想以身相许。
    他却和她们一样,骂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坏种。
    他从此像变了个人,对我疏离,折辱。
    他与高门贵女定亲,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子恩爱。
    我决定离开,跟着舅舅远赴边关。
    可清冷自持的继兄,却找我找得发疯了......
    1
    「舅舅,我愿意跟你去边关。」
    听到我的话,舅舅诧异了一瞬,然后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笑着说:「绾宁放心,舅舅有军功在身,必然不会让你吃苦,北地风光壮美,比京城好得多,等安排好一应事务,一个月后我们就启程。」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回崔府的马车上,我捧着海棠花枝纹暖炉取暖。
    恍然记起,这手炉是去岁时,崔铎在府外找了巧匠,特意为我打造的。
    彼时,我对这精巧的炉子爱不释手,他温润地笑着说:「海棠和绾宁极配。」
    梅花落在了他肩头,嫣红灼人。
    我的心也在那一刻,迅速升温。
    这是十九岁的崔铎,和十七岁的姜绾宁。
    丫鬟紫蝶将我白狐大氅小心地收入箱奁中,叹道:
    「这极品白狐毛,阖府上下,只姑娘有,连三姑娘都没有,大公子对您可真好。」
    崔铎知晓我畏寒,向来在这些小事上格外上心。
    亲手猎来白狐,又命人制成大氅送到我房中。
    崔念为此同他闹过几次,说:「姜绾宁不过是那个***的拖油瓶,怎么配得上兄长这般爱护?」
    与她这个,正经的清河崔氏嫡女相比,我确实不配。
    但崔铎,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对我好了十年。
    好到,让我几乎忘了自己寄人篱下,忘了诛心的流言。
    只可惜,我和崔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母亲死后,崔铎着人将我俩的院子挪到了一处。
    我亲眼看着他,从小小少年长成了芝兰玉树般的男子。
    日日朝夕相对,渐渐地,我滋生出了一种贪婪的情愫。
    我爱上了崔铎,我名义上的兄长。
    他加冠那日,京城中的高门都来观礼。
    这样的日子,我是没有资格出现的。
    我带着早已准备的贺礼,在自己的院子里候着。
    入夜时,崔铎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酒气。
    瞧见我,他快步走了进来。
    见他脚步虚浮,差点跌倒,我慌忙上前扶住他。
    他身上好闻的百濯香灌进我的鼻腔,勾起了我心底压抑的情愫。
    我鬼使神差地环抱住他,趁机说了爱慕他的话。
    崔铎顿时,酒醒了大半,退后一步。
    他沉眸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什么污秽之物:
    「绾宁,你我是兄妹,你可知什么叫人伦?」
    我被他的目光刺痛了,不管不顾地说:
    「崔念才是你的妹妹,我与你异父异母,算什么兄妹?」
    我执拗地望进他眼里。
    只见里面的温情,越来越薄。
    崔铎的眉心紧紧蹙着:「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你果然,和***一样,水性杨花,轻浮浪荡。」
    他的话直直地***我的心口,将那里搅得血肉模糊。
    别人怎样诋毁我,我都可以不在意。
    可听见他这么说,我难受得浑身打颤。
    我压住身上的颤抖,问:「心悦一个人有错吗?」
    「想与心悦之人长相厮守有错吗?」
    见我不死心,崔铎脸色更沉了,冷声道:「自甘下贱,不可救药。」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
    但只这一句,就把我一点一点垒起来的尊严,击得溃不成军。
    他说罢,便拂袖离开。
    我和崔铎不欢而散的消息,在崔府闹得人尽皆知。
    第二日,我房中的餐食变得又冷又馊。
    从前,有崔铎关照,下人们不敢怠慢。
    如今,他厌弃了我,下人们便见风使舵,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我无处诉苦,也无人撑腰。
    冠礼之后第十日,清河崔氏要与范阳卢氏联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2
    京城中人都在议论,这场联姻来的突然。
    我心底涩涩的。
    这是崔铎怕沾惹上我,坏了自己的名声,才急着和卢家姑娘定亲。
    我想见他,每日去他的院中等着。
    小厮把我赶出来,说:「公子身份贵重,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见的。」
    我赔着笑,递过去银子:「辛苦通融,我说一句话便走。」
    崔念恰好路过,她一把夺去我手里的银子,讥笑道:「拿着我崔家的银钱,打赏我崔家的下人,姜绾宁,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见一个姑娘袅袅婷婷走了过来。
    崔念看见她,脸上由阴转晴,亲昵地挽住她的手,唤了一声:「***。」
    这一声***,在我脑中炸开。
    愣了半刻,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眼前娇俏的少女,就是和崔铎定亲的,范阳卢氏贵女,卢雪鸢。
    果真是,金堆玉砌养大的高门贵女,不管是仪态还是容貌,都和崔铎十分般配。
    我眼底发胀,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
    卢雪鸢听到崔念的称呼,玉白的脸涨得通红,嗔怪道:「阿念又不正经,当心我叫崔夫人撕烂你的嘴。」
    提到崔夫人,崔念看着我的眼神更加不善。
    卢雪鸢好奇地打量着我,惊叹道:「崔府竟有这样的神仙美人,阿念怎么不为我引荐一二?」
    崔念轻嗤一声,说道:「什么神仙美人,就是个和她娘一样的狐媚胚子,方才还想去我哥哥院中......」
    她的话说了一半,想到卢雪鸢的身份,生生住了口。
    但高门女子都是七窍玲珑心。
    只需说一半,卢雪鸢便猜到了我是谁,看向我的目光也带上了鄙夷。
    「聚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身后响起崔铎的声音。
    我惊喜地看过去。
    崔铎略过我,走到了卢雪鸢身旁。
    他的视线拢着她,连一个眼尾都没有给我。
    他们站在一处,宛若神仙眷侣。
    卢雪鸢脸上含羞带怯,崔铎冲她柔和地笑着。
    这一幕格外刺眼。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像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犬。
    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艰涩地开口:「那天的事,你还在怪我吗?」
    崔铎的笑意凝固住,他或许没想到,我会在人前不加掩饰地说出来。
    崔铎沉声道:「阿念,带卢姑娘去园子里逛逛。」
    「我有些事要与绾宁说。」
    崔念幸灾乐祸地看了我一眼,挽着卢雪鸢离开了。
    等她们的背影消失,我再也忍不住眼底的酸胀。
    眼泪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问:「你是不是怪我口不择言,怨我不自量力地肖想你,所以才急着定下亲事?」
    崔铎面色冷淡,幽幽地开口:「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联姻,与你何干?」
    以前,崔铎不是这样的。
    我被崔家下人欺负,躲起来偷偷抹眼泪,他会用自己的帕子给我拭泪。
    会心疼地说:「女子的眼泪是有数的,为欺辱你的人落泪,不值得。」
    我记着他的话,所以再不轻易哭。
    今日,又当着他落泪了,他眼里却只剩下冷漠和不耐。
    我压下心口的抽痛,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知你看重礼法,读圣贤书,行圣人道。但十年来,就没有一刻动摇过吗?」
    「你明明......对我和崔念,是不同的。」
    这话好像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厉声道:「崔氏为五姓之首,我未来要承继家主之位,宗妇自然要从高门望族里选,清清白白的女子。」
    他刻意强调「清清白白」,是想看我知难而退。
    我只记得崔铎对我的好,却忘了,世家大族最要颜面。
    我有那样的母亲,他又怎么会要我?
    3
    我的思绪渐渐飘远。
    想起那个生了我,却又亲手,把我按进泥里苟活的女人。
    我的生父早逝,母亲带着我改嫁。
    二嫁女本已被人诟病,可她偏偏,又与清河崔氏家主崔淮之一见钟情。
    母亲与继父和离,崔淮之休妻另娶。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高门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骂。
    从此,母亲成了三嫁女,我成了清河崔家的异姓姑娘。
    谁曾想,母亲只风光了四年便猝然离世。
    她们都说,我和我母亲一样,不贞不洁。
    人人对我避之不及。
    崔铎却护在我的身前,说:「姜绾宁入了崔家门,便是崔氏女,谁也不能赶她走。」
    少年身形单薄,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像一个护食的幼兽。
    这一幕,刻在我脑海中许多年。
    也就从那时起,我认定了,他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只是,我想不通。
    他为何能将我母亲和我区分开,而不是像崔念那样,迁怒于我。
    后来,我明白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清河崔氏嫡子,是按君子教化长大的。
    也许是君子光风霁月,能容得下我这小小的不堪。
    不枉我过去四年,日日去书房给他送饭。
    跟着母亲辗转三家,我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伏低做小。
    但崔铎,待我向来和善。
    就像是不染尘埃的山间月,照拂着世人,不分贵贱。
    我受惯了冷待,只有他,像带着热气似的暖着我,让我这十年,尚有些余温。
    也就是这温情,让我更深地仰赖他,然后不可自拔。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唤回了我的思绪。
    崔铎抬手,沾了沾我眼角的泪,说:「姜绾宁,你做这般情态,也是***教你的吗?」
    他眼里的轻视一闪而过。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有些陌生。
    手里的海棠花枝纹暖炉,好像一下不暖了。
    只剩下,铜壁上丝丝入扣的凉意,从指尖浸透全身。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告诉他,舅舅回京了,想要带我走。
    可一见面,便没忍住,纠缠了这许久。
    我知道崔铎对外人凉薄,却没想到,我们相伴十年,他的温情也抽离得如此之快。
    我还存着一丝侥幸时,他的心里早已把我剔除干净,腾了地方给新人。
    也许,崔铎对我的好,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仁义牌坊,成全他读的那些圣贤道理。
    一旦我越雷池一步,他便会将那些温情全部抽离。
    世人谩骂折辱我,提起他时,只会赞一句高义。
    这时,我才明白,再皎洁的山间月也有阴影,再光风霁月的君子,心底也会鄙夷我这样的人。
    三日前,舅舅说要带我离开崔家时,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可崔铎眼里的凉薄,刺醒了我。
    我想,是时候该离开这个,从来不曾接纳我的地方了。
    曾经,崔铎给了我一个家。
    现在,我没有家了。
    脸上的泪被风吹干了,撕扯得皮肉生疼。
    他不再看我,似乎被磨尽了耐性。
    我垂下头,想要藏住眼底的疼痛。
    我想,他是唯一对我好过的人,应该好好告别的。
    但每一个字都如鲠在喉。
    「我要走了,一个月之后......跟舅舅离开京城......」
    我以为他至少会惊讶,但周遭安静得吓人。
    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我的话被吹散在空中。
    像小兽的呜咽。
    4
    「姑娘,有人从角门递信进来。」
    紫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待看清我脸上的狼藉,紫蝶诧异了一瞬。
    然后心疼地帮我清理弄花的妆面,越擦越狼狈。
    面皮上泛起火辣辣的疼。
    我止住她的动作,从她手里接过来信笺。
    只见信笺上写着:「绾宁,北雁州的新宅已置办妥当,待京中事了,便可动身。」
    北雁州,是北地城池,舅舅要带我去的地方。
    手里的信笺,忽然有些烫手。
    我攥着它,木然地往回走。
    紫蝶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您为大公子缝制的护膝,可要送过去?」
    我没答话,她劝道:「大公子素来爱护您,他若是知道,您为了这副护膝日夜赶工,一定会心疼的,再大的气性也就平了。」
    她以为我和崔铎,只是闹了别扭。
    我不言不语,默默地开始收拾行囊。
    除了我自己带来的东西,其余的都留在了这里。
    崔铎为我置办的新衣,还有每次出门,带回的那些稀奇玩意儿,我一件都没拿。
    从前,他待我好,这些物什有他的影子,我便格外爱重。
    现在,他厌恶我,这些东西就成了死物,都是负累。
    「姑娘这是做什么?您要离开这里吗?」
    紫蝶说着就抽泣起来。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帮她擦擦眼泪,说道:「紫蝶,我不是崔家正经姑娘,终归是要走的,不必伤怀。」
    紫蝶拉住我的手说:「您走了,紫蝶怎么办,大公子怎么办?」
    我苦笑。
    紫蝶是崔府的家生子,自然不愁出路。
    至于崔铎,他应该,很希望我走吧。
    毕竟,端方自持,清正高洁的清河崔氏嫡子,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我。
    余光瞥到那对护膝,给崔铎的加冠贺礼。
    护膝里的丝棉是我亲自选的,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心血。
    但现在,用不上了。
    我吩咐道:「紫蝶,把这护膝丢了吧。」
    紫蝶咬着嘴唇,捧着护膝往外走。
    她快跨出院门时,我又叫住了她。
    说道:「还是......拿回来吧。」
    紫蝶小步跑了回来。
    我轻***护膝,似乎能摸到夹层里绣的那朵海棠花。
    忖着,贺礼还是要送的,就当是感谢,崔铎这么多年的照料之恩。
    白日里人多眼杂,入夜,我拿着护膝来到崔铎的院中。
    小厮不在,我便径自朝着书房点灯处寻去。
    书房门虚掩着,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崔铎向来不喜饮酒,这么多年,也只在冠礼那日醉过,今日又是为何?
    我缓步走近。
    他靠在椅背上,脸上泛着薄红,嘴唇嗡动,正在说着什么。
    我把护膝放下,低头去细听。
    突然,被大力一扯,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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