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大人就一定有办法，大人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安排下去之后，方明继续在城墙上指挥着士兵作战。
……脱欢的营帐之内。
“***，都已经攻打了一下午了，怎么一个登上城墙的都没有？”
旁边的下属一脸的苦愁。
“世子，这怨不得下面的弟兄们。
这个方明手段实在是太恶劣，太下作了。”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粪汤，烧的滚烫滚烫的，这一锅浇下来，下面的兄弟们要是一个躲闪不及挨到一点，那就得受伤。”
“现在咱们已经有五百多名兄弟被敌人的金汤伤到了，咱们这次出来又没有带军医，这些弟兄们要是伤口处理的不及时，那就都得死。”
“世子咱们还是退出长城吧，按照首领的意思，咱们结束了运粮的通道，硬生生的饿死那个老皇帝。”
“不行！”
脱欢想都没想便拒绝。
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了。
要是没有跨过长城好说，就按照父亲的意思，老老实实的在那儿把守着敌军的粮道，让老皇帝退又退不了，饭又吃不上。
可现在他已经跨过长城了，已经损失了这么多的兵力了，要是连个动静都没有，就这么干巴巴的退出去，回去之后还不知道父亲要怎样责罚自己。
上一战，脱欢知道父亲是为了士气着想，没有处罚自己，如果这一次还是输在了这个方明的手上，那父亲就算是不处罚自己，只怕在将士们那也说不过去。
可是方明这个***他又不出来，就那么缩在城里，玩了命的往下叫滚烫的粪汤，这谁能顶得住啊？
想来想去，脱欢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天色马上就黑了，传令下去，天黑了就不必攻城了，从明天开始挑几个嗓门大的，天天去滦州城门前叫骂。”
“有多难听骂多难听，把方明的祖宗十八辈都给我骂全了。”
“t***，我就不信这样他还不出来……至于被粪汤伤了的那些弟兄们，伤口能处理就处理，实在处理不了就把皮肉剜下来。”
“***，以后我养他们！”
……第二日风沙依旧怒号。
但今天这帮瓦剌士兵却没有攻城，想来也是昨天被金汤给照顾的不要不要的。
但今***们显然没有放弃，特意挑了几个膘肥体壮，嗓门大的叉着腰在城墙底下，仗着风大弓箭射不过来，扯着嗓子在那问候方明的亲人。
骂的那些话简直打不出来，只能用星号代替。
有的瓦剌士兵不懂汉语，只能用蒙语骂人。
虽然他们也知道方明大概率是听不懂，不过骂的依旧起劲。
这脱欢也是有两个鬼刷子，不光挑出些嗓门大的，还把昨天被金汤伤到的那些士兵们推了出来，正好他们被恶心坏了，满腔的怒气无从发泄，正好鼓着劲骂人。
滦州城士兵们听着下边的那帮瓦剌人骂的如此难听，一个一个的都愤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打开城门与他们好好的厮杀一反。
反观被骂的主人公方明淡定的很。
他一手一个包子，听着下面的人骂自己，偶尔还会笑出声来。
这让其他士兵们敬佩不已。
敬佩的点主要有两个，第一点是方大人被人骂成了这样，依旧是不温不火，完全将他们的脏话当成了放屁。
看看人家方大人这个心胸，这个度量，完全就不是那瓦剌将军能比的。
至于第二，这城墙上还备着金汤呢，烧的滚烫滚烫的，到处都是粪便的臭味，方大人还能吃下去饭，真是厉害。
方明也是没招了，虽然有点恶心，但是饿的实在是有点前胸贴后背了。
从昨天中午，这仗一开始到今天早上，方明一口饭没吃，太恶心了。
士兵们也吃不下去饭，他只能轮流的换防，让打完仗的弟兄们下去吃饭，离那些粪水远一点。
可是他走不开呀，自打上任以来还是头一次打守城战，要不是昨天自己一直在旁指挥，有好几次都差点让敌人登上城墙。
也是平常疏忽了，只顾着训练士兵们主动出击，没教他们如何防御。
这不差点儿就在阴沟里翻了船，还好给顶住了，今天士兵们也适应了守城战的节奏。
方明吃完了包子喝完了水，擦干了嘴巴看着下面的那些骂的正痛快的瓦剌士兵们不由得笑出声来。
李固在旁边拎着水壶，看着方明笑得如此开心，他真是一点都不懂。
“我说大人啊，这敌人都骂的这么难听了，您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方明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笑？
我要是生气了，那不正中敌人下怀了吗？”
“敌人骂我就说明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昨日攻城之战他们伤亡少说在两千上下。”
“我们这边受伤的不过七个人，死亡的不过俩，那俩弟兄一个是被流箭射中了脖子，另一个是往下扔石头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从城墙上栽下去了。”
“要是按照这个折损，我们可比他们能耗的多得多。”
“敌军将领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这才用激将法想要挤我出去，你说这帮草原人是不是三十六计只记住了一个激将法。”
李固苦笑的点点头。
“大人说的倒也有道理，只不过他们骂的的确是难听了点。”
方明想了想，他总觉得能干出这种蠢事的应该不会是别人。
“老李你也去找几个嗓门大的！”
“记住了，找那个高的墩式的，那种的嗓门大。”
李固一见大人终于要回击了，立马点头称是。
没一会儿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将士们就站到了方明的身边。
方明现场编了个顺口溜，让他们使劲的喊，喊给对面的将领听。
只听得。
“虎父虎父有犬子！”
“犬子犬子叫脱欢。”
“脱欢打仗真厉害，仗仗都让爹来带。”
“***不过头点地，脱欢小度又小气。”
“打的败仗一箩筐。”
“明日必饮孟婆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