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让陈默有些招架不住。
陈默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电缆线，忽然发现记忆中的母亲始终活在十年前：那时他考上大学，全村人凑钱买的拉杆箱里装着二十斤腊肉。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家，带着母亲的期望和全村人的祝福，踏上了追寻梦想的道路。而现在他西装口袋里还揣着撕碎的户口本，像带着块灼人的炭。那是他和过去决裂的象征，也是他重新开始的决心。
“我把工作辞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喉咙却泛起血腥味。这份工作虽然稳定，却束缚了他的自由，就像他和陆君仪的感情，看似美好，实则充满了压抑和痛苦。
前排婴儿突然爆发的哭声中，他听见母亲倒抽冷气：“你疯了？那可是国企！”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震惊，在她的认知里，国企的工作是铁饭碗，是安稳生活的保障。
窃听开始发烫，陈默用肩膀夹着电话，摸出保温杯。杯底沉着三颗枸杞，是陆君仪去年放进去的，说能养生。此刻它们像干涸的血珠，在晃动的开水中浮沉，就像他曾经的感情，看似美好，却早已失去了生机。
“有个猎头找我，”他撒了谎，“月薪两万。”这话半真半假——昨夜在网吧投简历时，确实有家小公司开价一万五。他不想让母亲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落魄。
母亲还在絮叨，陈默的视线被斜对角的老汉吸引。那人正用报纸裹着茶叶蛋，油渍在《都市晨报》的头版晕开，恰好遮住陆君仪代言飞盘的广告照片。老汉的解放鞋底沾着泥，鞋帮却用红线精心缝补过。这一幕让陈默心中一动，他想起了父亲，那个一辈子勤劳朴实的男人，虽然生活艰苦，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你王叔说现在城里姑娘都要车要房......”母亲的声音忽远忽近，像一首遥远的歌谣。
“妈，”陈默握紧杯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