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莫怀临从没真正走进过程窈窈的心。
终于，他放弃在爱而不得中苦苦挣扎，彻底放手。
离开前，莫怀临为程窈窈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寻回她心中挚爱。
……
“爱而不得，最是痛苦，余生我只盼向你一样无拘无束，再不入红尘。”
莫怀临打开了鸟笼，任他最爱的百灵鸟飞了出去。
看着它飞出四角天空，他也释然地笑了。
很快，他也会像它一样自由了。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传话：“王爷，长公主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莫怀临回过神，嗯了一声便去了书房。
刚进去，便见已经好几天没回府的程窈窈正在书案前写字。
他愣了瞬，上前正想开口，却见她正在一幅男人丹青上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画中男子是张孟舟，是他曾经的至交好友，也是他妻子程窈窈的心上人。
只可惜张孟舟早在多年前就身死魂消了。
莫怀临手微微收紧，没有做声。
良久，程窈窈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
她抬起头，来不及收起眼中深情：“怀临，你来了。”
莫怀临敛去眼底涩然，过去帮她研墨。
沉寂片刻，程窈窈又说：“当年张家的案子平反了，孟舟和他爹娘是被冤枉的。”
莫怀临望着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眷恋，手微微一顿：“如此，孟舟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而程窈窈的注意力一直在画上，全然没有看见他有些泛红的双眼。
忽然，外头的小厮叩了叩门：“长公主，宫里来人传话，皇上宣您进宫议事。”
“知道了。”
程窈窈放下笔，抬手抚平莫怀临耳畔的发：“等我回来陪你用膳。”
莫怀临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才拿起桌上的画。
画中的人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这是程窈窈心中挚爱，她下笔不会有一点偏颇。
他细细看着，思绪渐远。
程窈窈是宫中最受宠的小公主，而莫怀临因为父亲战功，被封为整个朝中唯一的异性王。
按照辈分，她该叫他一声皇叔。
两人成婚也是意外。
在一次皇家狩猎中，程窈窈不慎坠崖，是莫怀临救了她。
可两人独处了一夜，为维护皇室的脸面，皇上只能让他们成亲。
而莫怀临没有半分不情愿，因为他很早就对这个‘侄女’情有独钟。
程窈窈对于婚事，也没有任何异议。
莫怀临仍旧记得那晚洞房花烛，他掀开程窈窈盖头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怀临，我会安心做你的妻子，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掉孟舟。”
他知道，他也不强求她能忘掉张孟舟。
他只盼她能在自己日夜陪伴中，对他生出哪怕一丝的情意。
但莫怀临低估了程窈窈的深情，高估了自己的份量。
程窈窈确实做到了安心做他的妻子，从未和他红过一次脸。
除此之外，她也做到了心中只有张孟舟。
三年来，程窈窈从来不让他碰她
自从见过书房密室中那满满一墙的张孟舟的画像，莫怀临便明白。
她是在为死去的张孟舟守身如玉，他永远走不进程窈窈的心。
所以，他是该放手了。
莫怀临将画小心收好，转步去了后院。
院子里，贴身随侍莫石正教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行走姿态。
见莫怀临来了，莫石忙朝他拱手：“王爷，再不过多日，阿钰便能完有孟舟公子的神韵了。”
莫怀临看向容貌和张孟舟一模一样的阿钰，平静的眼底浮起坚定。
待阿钰行为举止完全和张孟舟如出一辙时，他就会离开程窈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