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留下,其余人等都退下,带魏王出去!”
李泰被拖了出去,李承乾整理仪容,端正方才因斗殴歪了的金冠。
李世民静静地看着李承乾,良久开口:“像,真是像,朕从前怎么没发现,高明才是最像朕的。”
李承乾笑了笑,他差点儿来一次玄武门,可不是像了。
“贞观十年二月,陛下许了魏王设立文学馆,招贤纳士,为他培养声望,后又提出让魏王住进武德殿。魏王没住成武德殿,您又下诏让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给魏王行跪拜之礼。臣来时听说,陛下给了魏王宫禁之中乘坐步辇的殊荣,这是天子之权。陛下有易储之意,魏王有夺嫡之心,你们父子同心同德,很好。烦请陛下转告您的爱子,他冲着我来可以,我随时奉陪。祸不及妻儿,下次再对太子妃和象儿动手,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李承乾向李世民拜了一拜:“臣告退,今日来的冒昧,陛下若有责罚,臣在东宫静候圣裁。”
言罢,李承乾头也不回的离开甘露殿。
“承乾……”
李世民头痛欲裂,他一直觉得承乾不像他,眼下想要留住承乾,却被头风折腾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
打完李泰,恶气出了一半,李承乾脸色都好了许多。一宿不眠,李承乾困极了,回东宫倒头就睡。
李世民头风又加重了,太医属几个太医手忙脚乱大半日,到了黄昏时分,才将皇帝病情稳住。
“魏王府去过了吗?魏王伤的如何?”
魏王盛宠,太医署不敢怠慢,知道皇帝肯定会过问,早有给魏王看诊的御医上前回话。
“魏王他……”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李世民一道冷厉的目光甩过去:“有半句不实,朕绝不轻饶。”
收了魏王的钱,病情本是要夸大,可皇帝的目光中的威胁实在骇人,涉及身家性命和前途,给钱也不行。
“魏王是皮外伤,好生将养些日子就行。”
李世民听罢,默默松了口气,李承乾落在李泰身上的拳头实在厉害,这会子看来,李承乾只是想打李泰一顿出气,没动杀心。否则的话,落在头上的拳头,李泰无论如何都不会只是皮外伤。
“好生照看魏王,退下吧!”
打发了御医,李世民又叫来张阿难,命其去查昨日太子闯宫的事情,得知李承乾空手握白刃,李世民有那么片刻,大脑是空白。
“昨日阻拦东宫请医问药的禁军,领头的杖四十,其余人等杖二十。你去东宫告诉太子,下一次早朝照常上朝。去朕的私库找一套文房四宝,另加十匹缎子,拿去东宫赐给皇长孙。东宫要用什么药,要用哪个御医,随东宫差遣,不得怠慢。”
东宫解禁,最开心的莫过于苏氏,李承乾一如既往的淡漠,晚间哄着李象睡下,他实在懒得折腾,就在李象的崇文殿就寝。
端阳节宫宴,长孙无忌早早地被召进宫,一进殿门就见李世民神情憔悴,脸上说不出的疲惫。
“昨日青雀被抬出宫,你应该有听说吧?”
长孙无忌摇头,他昨日受邀去房玄龄家吃酒,不过皇帝能这么说,那就是发生了些事情。
“青雀乘步辇出入宫禁,不一直都被抬着吗?刚开始还有人称奇魏王盛宠,现在已经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李世民白了眼装傻充愣的长孙无忌,驱散了宫人,向长孙无忌诉说了昨日甘露殿那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