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顿了顿，脸色并不好：“江少，方才验货不算，你再尝尝白面吧。”
江鹤正要发作，余光却扫到一旁的沈云舒，到嘴的话还是变了。
“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面子，拿来吧。”
他接过白面，当着老板的面狠狠吸了一口，随后像是爽过头似的擦了把脸。
老板终于定了心，“江少爽快！不过糖球难得，我也就剩那一颗了……三天后，海湾码头交易！”
“成交！”
两人爽快定下时间，客套地闲聊了几句。
江鹤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沈云舒的事情。
老板轻蔑地扫了一眼：“她？叫小云儿，一个给粉就给草的玩物罢了。”
江鹤的下颌线瞬间绷紧，喉头滑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玩物？”
老板被马仔伺候着吸了点白面，整个人恍惚了不少：
“是啊，刚才爬你身上都算收敛了，平时更是……”
说着，他招了招手，马仔立刻掏出手机点了个视频摆在江鹤眼前。
视频中，沈云舒穿着一袭白裙站在舞台当中。
“小云儿，来给大家表演下你的拿手绝活！”
而沈云舒只犹豫了一秒，便将裙子脱下，穿着单薄的内衣爬上了桌子。
不怀好意的男人不断往她身上倾洒酒液，她在酒水中上下抚摸身体，眼神迷离。
江鹤脑中的弦越绷越紧，再开口，声音无比涩哑：“这视频……”
马仔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都拍了，我拍得最清楚，你看看这内裤都湿透了……”
“江少，你要喜欢，我那还有更劲爆的！待会打包发你，就当赠品了！”
江鹤撇开眼，敷衍地应了声，各色情绪在胸口缠绕。
他不愿相信眼前的女人，是那个柔弱又倔强的沈云舒。
但，那具身体上的相思痣，像一根针，轻而易举就扎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那就是沈云舒。
心不断朝黑暗滑去，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陌生。
“喂，什么？好好好。”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老板神色骤变，他站起身做出一个手势：
“江少，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三天后咱们再见。”
江鹤收回目光，“嗯。”
他再没有看角落的沈云舒一眼，大步离开。
回到车上，江鹤扯出一张纸巾，将掌心的白面悉数擦去，他擦得异常认真，可却依旧抵挡不了汹涌的，名为沈云舒的回忆。
初次牵手的脸红，接吻时她颤抖的睫毛，主动求婚时含泪的双眼……
还有那次，她喝多了躺在自己怀中。
“江鹤！”沈云舒脸颊绯红，眼也不眨地看向他：“你知道我腰上有颗相思痣吗？”
“相思痣？”
“嗯！”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拧着自己的衣摆：“我认识你那天纹的，想做纪念，但又不想太明显，我爸发现会骂我的……”
“那不如不纹。”
沈云舒抿了抿唇，小声吐槽：“你真是没情趣……没背过那句诗吗？”
天真的语气像是一颗子弹，直直从江鹤心脏穿过。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握拳砸向方向盘，眼底一片赤红。
再抬眼，他愣在原地。
沈云舒正被一个男人半搂着往暗巷走去。
江鹤深吸一口气，这是她自甘堕落……这是她自己选的。
可下一秒，江鹤便从车上跳下，一把将沈云舒拽进了自己怀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恍惚间看到了沈云舒松了口气。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