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二十年冬,一场罕见的暴雪席卷皇城。
巍峨的宫墙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琉璃瓦上凝结的冰棱垂落成锋利的剑戟。
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子时三刻,冷宫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撕破了雪夜的寂静。
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匆匆赶来。
只见冷宫的门虚掩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当他们举着火把踏入殿内,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一具身着华服的女尸蜷缩在墙角。
她的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而在她紧握的手中,半块刻有龙纹的玉佩泛着幽幽寒光。
玉佩边缘还凝结着暗红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同一时刻,皇宫最深处的密室里,烛火摇曳不定。
一位神秘人正对着墙上的星图喃喃自语。
墙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将整个王朝的势力分布勾勒得清清楚楚。
“龙目现世,蛇瞳将启,这天下,又要大乱了……”神秘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案几上,完整的龙纹玉佩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与冷宫中的半块玉佩遥相呼应。
而在皇城之外的乱葬岗,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正艰难地爬行着。
她的手腕上,烙铁留下的疤痕在寒风中隐隐作痛。
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物。
正是那半块带血的龙纹玉佩。
少女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坚定。
殊不知,这块玉佩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也将揭开一段尘封二十年的宫廷秘辛。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但有些秘密,注定不会被永远埋葬。
当玉佩的两半终有一日合二为一,整个王朝都将为之震颤。
而一场关乎权力、复仇与真相的惊天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掖庭暗谋永庆二十八年春,杏花如碎雪般簌簌落在掖庭宫墙。
浣衣局内蒸腾着刺鼻的皂角水汽,青石地面永远泛着潮湿的苔痕。
我跪在冰凉的石板上,粗粝的麻布搓洗着贵人的绸缎衣裳。
指节被皂角水浸得发白开裂。
老嬷嬷猩红的甲套突然掐住我的后颈,尖锐的疼痛让我闷哼出声:"偷懒的贱蹄子!"藤条裹挟着风声抽在背上,"今年秀女都是勋贵之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咬着嘴唇数着地上的青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藏在袖中的碎瓷片硌得生疼——那是今早从御膳房偷来的,边缘还沾着胭脂红。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我望着宫墙外的残月,在心里默数。
距离选秀还有一百二十天。
子夜梆子响过三声,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宫墙的沟壑蜿蜒成血色溪流。
我攥着偷藏的匕首,在发霉的宫墙根下寻到蜷缩的身影。
三皇子玄色蟒袍浸透血水,额发凌乱地垂落,腰间缠着染血的绷带。
他苍白的手指突然抓住我脚踝,力道大得惊人:"救我。"
他咳出一口黑血,嘴角勾起冷笑,"事成后许你自由。"
我扯下裙摆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腰间的龙纹玉佩时,心跳漏了一拍。
这分明是太子之物。"
为什么是我?"我压低声音。
他沾满血污的手指抚过我腕间的烙铁疤痕:"镇远大将军府的验身标记,整个皇城不超过五指之数。"
远处传来侍卫的脚步声,他突然将玉佩塞进我手中:"明日巳时,***老槐树下。"
雨滴砸在他的蟒袍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而我望着玉佩上半枚残缺的龙纹。
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嫡母举着烙铁逼近时。
母亲将我护在身后的模样。
:毒计初成潮湿的晨雾还未散尽,我便攥着玉佩来到老槐树下。
三皇子倚着树干,苍白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展开一张描金牡丹笺,熏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纸上寥寥数字:"太子寿礼,西域夜光杯。"
老槐树的枯枝被风吹断,正巧落在我们之间,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玉佩原是一对。"
他把玩着我递还的玉佩残片。"
太子手中那枚,该物归原主了。"
我摩挲着袖中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昨夜他说的话。
忽然,三皇子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贵妃兄长手握五万羽林卫,你可有胆量?"我望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玉佩残片,突然笑出声:"殿下不是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为这场阴谋更添几分阴森。
第二日,我在御膳房的梁上发现了***羽的密会。
管事太监李福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在烛火下泛着油光:"贵妃娘娘放心,那杯毒酒..."话音未落,我故意碰倒醋坛,刺鼻的酸味瞬间弥漫整个后厨。
混乱中,我将朱砂混进贵妃最爱的玫瑰酥,指尖残留的红色在月光下宛如凝固的血。
当三皇子咬下第一口点心时,窗外正巧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
你倒是大胆。"
他慢条斯理地擦去嘴角碎屑。"
可知朱砂之毒,需七日方显?"我望着他眼底闪烁的寒芒,突然明白,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充满算计。
:选秀惊变选秀那日,乾清宫的金砖映得人睁不开眼。
我攥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素白襦裙在一众绣着金线牡丹的秀女中格格不入。
礼部尚书之女扬起下巴:"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三皇子突然剧烈的咳嗽声穿透大殿。
他手帕上洇开刺目的血,在白玉地砖上晕染成诡异的图案。
皇帝的目光扫过我时,三皇子突然开口:"这女子倒有几分母亲年轻时的神韵。"
我跪地谢恩,余光瞥见皇后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
当年先皇后难产而死,坊间传闻她的安胎药里被人下了红花。
而此刻,太子腰间的玉佩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
与我藏在袖中的残片产生微妙共鸣。"
抬起头来。"
皇帝突然开口。
我缓缓抬头,故意让鬓发垂落遮住右眼。
那是七岁那年,嫡母用簪子刺瞎的眼睛。"
倒有几分清秀。"
皇帝点点头。"
就封个常在吧。"
走出殿门时,太子阴冷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三弟妹,日后可要好好相处。"
他腰间玉佩的凉意擦过我的手背,仿佛毒蛇吐信。
宫门外的铜狮瞪着大眼,见证着这场暗流涌动的开始。
:后宫立威初封常在那日,皇后送来的百合银耳汤还冒着热气。
碗沿缠着金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我望着汤中漂浮的枸杞,突然想起浣衣局老嬷嬷说过:"最甜的汤,往往藏着最毒的药。"
当猫尸在皇后宫门前被发现时,我正抱着小公主在***喂鱼。"
都怪臣妾没看好殿下!"我跌坐在地,发间的银簪正巧勾住皇后的裙摆。
混乱中,我偷偷将砒霜纸包碾成粉末。
看着皇后铁青的脸,我想起昨夜三皇子的叮嘱:"猫有九条命,可有些东西,一条命都嫌多。"
次日清晨,慎刑司传来消息,掌事宫女咬舌自尽。
我抚摸着袖中染血的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皇后的宫徽。
***的湖水泛起涟漪,倒映着我嘴角的冷笑。
而在暗处,一双双眼睛正盯着这场好戏,盘算着下一轮的较量。
:太子迷局三皇子势力渐长的消息,是随着御书房的夜灯一起传来的。
我跪在地上为皇帝研墨,看着奏折上"西北战事吃紧"的朱批,故意打翻砚台。
墨迹晕开的瞬间,太子举荐的将领名字被彻底淹没。"
臣妾该死!"我慌乱擦拭,却将太子密信的边角露了出来。
信纸上玫瑰香粉的气息,与贵妃宫中的熏香如出一辙。
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