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冷凝。
陆洲野沉默片刻,却冷声说:“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温舒楹哑声提醒:“陆洲野,我们是夫妻!”
“夫妻?”陆洲野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看向她自嘲扯唇:“在你擅自打掉我们的孩子时,你心里有把我当成丈夫吗?”
又听他提到孩子的事,温舒楹心脏骤紧。
可她不想再和他吵,只想缓和关系。
这时,桑玥从不远处走过来。
看到温舒楹在陆洲野车前,她眉头一皱:“温小姐怎么在这?”
陆洲野讽刺:“我也不知温小姐三番五次找上我,究竟想做什么?”
闻言,桑玥冷笑一声,宣誓主权一样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她透过车窗,朝温舒楹微笑。
“虽然知道你们娱乐圈的人都没什么廉耻心,不过缠着别人男朋友还是不好的。”
“奉劝温小姐要点脸。”
男朋友?!
温舒楹一滞,瞬间又可笑又荒唐。
她和陆洲野正儿八经领过证的夫妻,什么时候沦到桑玥一个小三来叫嚣!
温舒楹不觉冷勾唇角,直视桑玥。
“陆洲野是我老公,请问桑小姐又是什么身份?”
地下车库静得出奇。
温舒楹眼看着桑玥神色一瞬错愕,向陆洲野求证:“阿野,你们……”
可得到的,是陆洲野面无表情回:“温小姐自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陆洲野带着桑玥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温舒楹僵在原地,心寒彻骨。
陆洲野否认的话,回响在她耳际,久久不散。
心泛起绵密的疼。
温舒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推开门,家里冷清得像冰窟。
这个家里一桌一椅,都是温舒楹和陆洲野一起挑选布置的。
如今看到,却让温舒楹感觉四肢百骸止不住的冷。
她照例打开了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坐在客厅地毯上,仰头灌下。
这一刻,只有酒精才能让她忘记所有的难受。
第三瓶红酒见底时,温舒楹光着脚踢开酒瓶,正要去拿下一瓶时,门口传来了响动。
是陆洲野回来了。
他大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酒瓶冷嗤:“你粉丝知道你私下是个酗酒的疯子吗?”
温舒楹此时酒精上头,也没了好语气。
她嘲讽勾唇:“那你不陪着你的小女友,来找我这个疯子做什么?”
陆洲野没接话,只是告诉她:“这段时间,我确实陪着桑玥。”
他这样坦诚,反倒让温舒楹怔住。
接着,听他继续说:“桑玥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多次轻生,作为朋友我有义务陪她走出来。”
“所以,你不能让桑玥知道我们的关系!”
听到这里,温舒楹看着陆洲野深邃的眸眼,心里只剩悲凉。
许久,她红着眼声音沙哑说:“陆洲野,我也有抑郁症,你怎么就不对我尽尽义务?”
陆洲野眉目瞬间变得阴沉。
“温舒楹,你当抑郁是什么时髦吗?连这也要争!”
温舒楹心里一阵寒凉。
陆洲野是有多不关心她。
他看来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她经历过一场骇然的网暴。
她流产的消息不知被谁流传出去,传成她被金主包养打胎的黑料。
为此,她丢了手里所有的工作。
孤立无援之际,温舒楹也想过找他求救,可她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这段时间,她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
没想到见陆洲野一次,就功亏一篑。
温舒楹委屈得很,上前想解释,可酒精的作用让她连站都站不稳。
看着她这副模样,陆洲野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躲开了她的触碰:“一身酒臭味,我拿几件衣服就走。”
随后,他进屋收拾了几件厚外套,转身就要走。
温舒楹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三个月没回来,你连一晚都不想留吗?”
可她这话,显然让陆洲野误解了。
他看着她清凉的吊带睡衣,眸色沉了沉,唇角却勾着讽刺。
“温大明星,我可不敢再碰你了,免得到时候又要害你为难,不得不打掉自己的亲骨肉。”
温舒楹脸色一白。
她就知道,他从来就没放下过这件事。
她哑声解释:“我没打……”
陆洲野冷笑:“我亲耳听到你说为了新戏可以流产,还有什么可说的?”
温舒楹心一噎。
刚确认怀孕的时候,她确实有一部重要的戏约,也想过流掉这个孩子。
可是到了医院,在片子上看到那个小小的胚胎。
那一刻,温舒楹的心软成了一汪水。
她毅然推掉了新戏,做好了生下孩子的准备。
是意外让她摔下楼梯……
可她解释了无数次,他从来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认定是她故意打掉了孩子。
从那以后,他对她就再不复从前。
就在这时,陆洲野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屋里很安静,静到温舒楹能清晰听见桑玥娇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老公,我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