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目光,最终都聚焦在场地中央的身影上。
关云霆抱着那件破烂婚纱,浑身抖得像筛糠。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宾客们远远地围着,没有人上前。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天枢’项目……那可是绝密项目啊……她竟然是首席?!”
“关云霆……他这是亲手把一座能通天的大靠山当垃圾扔了啊…”
“何止是扔了,简直是踩在脚底下碾碎了再吐了口唾沫!刚才骂得多难听……”
“温阮阮那***呢?估计也完了!”
“啧,这脸打得……真是惊天动地……”
“明天的头条……呵,关云霆完了,彻底完了……”
这些声音不大,却像无数根细密的毒针,精准地刺入关云霆的耳中。
他猛地扭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扇紧闭的大门。
“傅青竹!!!”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回来!回来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酸软无力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他却不管不顾,涕泪横流地嘶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你听见没有!傅青竹!!”
最后的威胁,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回荡,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徒增笑柄。
角落里,几个记者早已悄悄摸出了手机。
镜头无声地对准了场地中央那个彻底崩溃的影帝。
明天的头条,已经提前预定了。
半个月后,A市顶级疗养院。
我双手拆了线,任由顾业城将粥喂给我。
“大夫说,手指伤得不太重,今天就能出院了!”
“项目报告和部里的嘉奖文件,我已经让人送到书房了。”
顾业城的声音响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个平日里总是默默替我打点好一切的男人,此刻依旧妥帖。
这半个月,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找最好的人替我手术。
因为治疗及时,我的手并没有落下什么毛病。
只要疗养得当,未来,我依旧是那个顶尖科学家。
我静静看着他,忽然抬手,抚上他脖颈处的一处伤疤。
“那天……委屈你了。”
林家与傅家是世交,顾业城在工作上算是我的下属。
可在生活里,他依旧是与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那天在海滩酒店,他对我如此恭敬,多半还是为了给我出气。
顾业城放下碗不满我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