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虐般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在马车里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马车上的人突然现身，楚淮川一抬头就看见站在路边的我，表情明显一僵。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伸手扶着上面的人下来。
方巧莺娇媚地从马车上下来，整个人柔弱无骨地倚在楚淮川身上。
她衣领处的扣子没有完全扣上，脖子上那明显的吻痕刺得我眼睛发酸。
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淮川轻声对她说：“一会儿要见母亲，你这副样子可不行，你先整理一下再进去。”
然后，他又走到我面前，关心地问：“棠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视线一直在方巧莺身上打转。
见状，他不由地一顿，语气有些飘忽：“棠儿，你放心，我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你也清楚，巧莺的特殊体质能够治疗我的隐疾。我也是为了将来能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努力，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我没有和他撕破脸皮，只是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应付他。
用膳的时候，楚母果不其然又拿我无子一事出来说嘴。
她重重地放下喝汤的碗，忍不住对我说教：“你嫁进来也有三年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之前给你的偏方，你有没有一直喝？”
一听到她开口说话，我的手就忍不住发抖，差点连筷子都握不住。
以前，我总以为是因为楚母不知道自己儿子是天阉，所以才会刻薄地对待一直无子的我。
尽管如此，为了楚淮川在人前的尊严，我依然对他的“隐疾”保密。
可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才对。
楚淮川不仅欺骗我守活寡，还让我一个人承受他母亲的冷眼与羞辱。
我下意识地望向楚淮川，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但他依旧只是顺着楚母的意思说：“有的，母亲。她一直都有在喝药调理身体，这事急不得的。”
楚母冷笑一声：“当年要不是皇后娘娘赐婚，我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可不是你。如今皇后娘娘崩逝了......你既然已经是我们楚家的媳妇，就该尽好自己的本分，为我儿开枝散叶。你看看你，这副丧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厌。”
突然，方巧莺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楚母看到她，阴沉的脸色瞬间就舒展开来，这变脸速度让我叹为观止。
而楚淮川则几乎是本能地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关怀备至。
楚母满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点点头：“方氏有孕辛苦了，川儿你要好好照顾她。她现在可是我们楚家的大功臣呢！”
闻言，方巧莺含情脉脉地看向楚淮川，然后羞涩地低下了头。
楚淮川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脸上毫无波澜，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他的心一紧，连忙给我夹了一块鱼肉。
楚母冷眼看着我：“有些人就是不下蛋的母鸡，嫁进来几年了，肚子就是不争气。不像方姨娘，倒是个有福的，才同房没几次，就有了身孕。”
楚淮川小声地安慰我：“棠儿，母亲的话别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这说明巧莺真的治好了我，让我能够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她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能对她不管不顾。以后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抚养，你名下有子，就不会遭人闲话了。”
看着他镇定自若地撒谎骗我，我心里痛苦万分。
他话里话外都是为我好的意思，谁能怀疑他对我的好呢？
方巧莺见他跟我说着悄悄话，神色落寞地放下了筷子。
楚母见状，突然提高声音：“吃饭就吃饭，说什么悄悄话呢？对了，这是川儿的第一个孩子，沈氏你这个做妻子的，可要好好照顾孕妇！既然你不能生，那就好好照顾能生的人，这是你的本分！”
知道真相后的我决心不再为楚母的话而自苦了。
她的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不听进心里去。
用完膳后不久我们要离开，楚淮川邀请我和他一辆马车。
我淡淡地瞥了他和方巧莺一眼，说：“还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我转身就上了来时的马车，楚淮川也不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