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家门口,还回想着那份让人震惊的调查报告。
贺承川没死,他正在新西兰用我的钱过着逍遥日子。
而我那抑郁症妻子顾语汐这三年来的所有眼泪、所有崩溃,不过是她和那个男人联手演出的夺财大戏。
我推开家门,客厅里传来顾语汐温柔的声音:
“时宴,你回来了。”
她精心准备了一桌菜,似乎在庆祝什么重要的日子。
顾语汐眼眶微红,抱着贺瑞站起身。
“我想过了,这个房子让我想起太多关于贺承川的回忆,我的病越来越重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们搬家吧,把这套房子卖了,我们去住小一点的公寓。”
回忆?
呵,也是,他们误会解除之后,贺承川就经常带着贺瑞过来串门。
我们的家里满是他们的回忆。
“妈妈,我不想搬家。”时安小声说道。
贺瑞立刻不乐意了,指着时安的鼻子:“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妈妈决定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顾语汐立刻抱住了贺瑞,温声安慰:“瑞瑞别生气,安安只是不懂事。”
我看着儿子委屈巴巴的小脸,拳头握得咔咔响。
“来,我们吃饭吧。”顾语汐擦干眼泪,强颜欢笑地招呼我们。
贺瑞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上,冲着时安颐指气使:“给我倒果汁!快点!”
顾语汐立刻转向时安:“安安,快去给瑞瑞倒果汁。”
时安没动。
贺瑞嗤笑一声:“时安,以后你要叫我小爸,我妈妈说了,我是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
顾语汐温柔地蹲在时安面前:“安安,听小爸的话,这是我们欠瑞瑞的。瑞瑞失去了爸爸,我们要补偿他。”
时安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他不是我小爸。”
贺瑞立刻炸了:“妈妈,你看他!”
顾语汐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拉过时安就要动手。
我抓住她的手腕:“够了,安安只是个孩子!”
“孩子?”顾语汐挣脱我的手,眼神冰冷,“瑞瑞也是孩子,凭什么他要受这种委屈!”
她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既然你们这么不懂事,那我们就定个规矩!”
那是一份打印精美的文件,标题写着《家庭行为准则》。
第一条:贺瑞的感受和需求永远是第一位的。
第二条:时安必须无条件服从贺瑞的安排。
第三条:贺瑞可以称呼时安为弟弟,时安必须称呼贺瑞为小爸。
第四条:家庭资源优先满足贺瑞的需要。
顾语汐将钢笔塞到时安手里:“签字,现在就签!”
“这是为了***病,为了这个家的和谐。”
时安的小手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贺瑞在一旁幸灾乐祸:“快签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还要叫我小爸!”
时安抬头看向我,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求救。
我伸手夺过钢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时宴你疯了!”顾语汐震惊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替他签了,有什么问题吗?”
顾语汐愣了一下,随即满意地笑了。
她掏出手机,当着我们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房子的事情就按照我们说的办,五百万,明天转账。”
挂断电话,她眼含热泪地看着我。
“时宴,谢谢你理解我。为了我的病,为了我们能重新开始,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看着她炉火纯青的演技,心里涌起一阵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