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厉墨霆把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都叫了过来,只为治疗许棉被擦伤的手肘。
“还疼吗?你放心,我已经让那群人付出代价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许棉红了眼眶,却还是堵着气不理人。
直到等到红痕完全褪去,露出雪白的肌肤,厉墨霆才将人放走。
在没有外人的VIP病房里,厉墨霆单膝跪地向许棉道歉。
“对不起阿棉,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保护你,这样,我立马让佣人收拾房间,我们今天就同居好不好?”
听到同居二字,许棉才终于肯将视线落在他脸上。
那眼神清澈又带着一丝无措的羞恼,像误入荆棘丛的纯白雪兔。
厉墨霆的心脏被这眼神攥紧了。
这种陌生的悸动,比刀锋割开皮肉更让他沉迷。
他喜欢看她因他而起的每一丝情绪波澜。
确认安抚住许棉后,厉墨霆立刻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语调恢复一贯的冰冷:
“把沈知意和她所有的东西,清出主宅,丢到西郊那栋空房子去。”
“少爷,夫人…夫人从昨晚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我以为她…在您那里。”
管家的声音有些迟疑。
厉墨霆的心脏猛地一沉。
昨晚…盛怒之下,他似乎让那群人侵犯了她。
但那点异样瞬间被压下。
他需要保持绝对的冰冷,才能面对许棉带来的、几乎要将他焚毁的陌生暖意。
“那就立刻清空她的东西。所有她碰过的,扔掉,换新。今晚,庄园要有新的女主人。”他命令道,不容置疑。
挂了电话,指尖悬在拨给保镖的按钮上,最终移开。
“咎由自取罢了。”他对自己说,“大不了离婚时,多给点钱就是。”
沈知意的影子彻底被他从脑海中抹去。
他抱起许棉,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回到了他和沈知意曾经的婚房。
曾经属于沈知意的痕迹被彻底抹除,连那幅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巨大婚纱照也消失了。
空气里弥漫着崭新的、冰冷的气息。
然而,当许棉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睁着纯净的眼睛打量这奢华的牢笼时,厉墨霆心底竟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茫。
“这…是你的家?”许棉在他掌心小心翼翼地划着字,眼中满是懵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这极大地满足了他阴暗的占有欲。
他揽住许棉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向垂手侍立、噤若寒蝉的佣人们宣告,声音掷地有声:
“从今天起,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她的喜好,就是唯一的准则。”
“是,少爷。”
管家欲言又止,却被厉墨霆扫过来的、淬了冰的目光钉在原地。
厉墨霆的世界开始围绕许棉旋转。
他破天荒地减少了去刑堂和地下赌场的时间,大部分公务挪回庄园处理。
只要许棉一个眼神,他就带她出门,用金钱堆砌出她所有懵懂的欢喜。
他将“未婚妻”的身份昭告天下,光明正大地为许棉和她那贫民窟的父兄铺路。
那个曾经将背叛者活生生剥皮的冷血阎罗,第一次当起了昏聩的暴君。
直到两个月后,厉氏主办的一场顶级慈善晚宴将在外滩举行。
厉墨霆才猛然想起我——那个曾经替他完美周旋于所有肮脏交易和虚伪社交中的影子。
电话里只有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厉墨霆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好得很,沈知意。跟我玩消失。”
他立刻命令保镖去西郊别墅抓人。
回报却是:别墅空置已久,灰尘遍布,沈知意从未踏足。
“不可能!”厉墨霆猛地砸碎了手中的酒杯,玻璃碎片四溅。
“谁通知她的?!管家还是王妈?!”
动静惊醒了午睡的许棉。
她穿着真丝睡裙,赤着脚,像一朵柔软的云飘下楼,担忧地在他掌心写字:
“怎么了?”
看着许棉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厉墨霆心中第一次涌起强烈的烦躁。
沈知意是他精心打磨的武器,是能在血腥泥沼里游刃有余的毒蛇。
许棉再纯洁美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那些盘根错节、沾满血污的利益网。
“公司有事。”他生硬地避开许棉的触碰,第一次抛下她,亲自去找沈知意。
然而,掘地三尺,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