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塑料?!”我声音拔高八度,手更用力,“那是信仰!是青春!是绝版!江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场面极度混乱。
导演在镜头外拿着喇叭喊,声音劈叉:“沈老师!江老师!冷静!千万冷静!直播呢!还在直播!”
PD小姑娘快哭了:“姐!沈姐!手下留情啊!江老师的脸!脸!”
江砚的助理小陈想冲上来拉架,被我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江砚大概是被沙子迷了眼,也可能是真被我压得喘不过气,挣扎的力道小了点。
他偏过头,喘着粗气,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沙粒粘在睫毛上,看起来……有点狼狈,还有点别的什么。
“沈知微,”他声音低下去,带着点沙哑,只有我能听见,“你压到我……伤口了。”
我一愣。
伤口?
什么伤口?
还没等我细想,一股大力猛地把我掀翻。
天旋地转。
扑通!
冰凉的海水瞬间淹没头顶。
咸涩灌进鼻腔。
我扑腾着站起来,浑身湿透,头发糊在脸上,像只落汤鸡。
始作俑者江砚,站在及膝的海水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也好不到哪去,头发凌乱,衬衫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脸上脖子上全是沙子。
但他嘴角勾着,那抹惯常的、气死人的嘲讽笑容又回来了。
“清醒了?”他慢条斯理地抹了把脸上的沙,“为个塑料小人,至于?”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江砚!你……”
“行了,”他打断我,朝岸边扬了扬下巴,语气恢复成那种冷淡的调调,“导演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