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离婚协议时，苏念正在手术室流掉我们的孩子。她浑身是血被推出来那天，
我正搂着林依依在马尔代夫度假。手机里三十七个未接来电，我随手划进了黑名单。
"陆廷州，你会遭报应的。"她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我冷笑："苏念，
你不过是我陆家买来的摆设，别给脸不要脸。"后来她带着我的第二胎消失，
我才知道——当年她为了救白血病弟弟，被迫签下不平等婚约；我妈锁她进阁楼三天三夜，
她咬着床单没喊过一声疼；林依依在我面前装纯时，
是她挡下了泼向我的**；就连我公司起死回生的资金，
都是她卖掉母亲遗物换来的......当我疯了似的找到她，她正被顾衍抱在怀里，
小腹微隆，笑靥如花。"陆总，"顾衍摸着她的孕肚，眼神冰冷，"念念说，看见你就恶心。
"我心如刀割。01我摔门而去时，苏念正蹲在玄关捡碎掉的相框。玻璃碴扎进她掌心，
血珠滚落在婚纱照上我笑得张扬的脸。她抬头看我的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
声音带着哭腔："陆廷州，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纪念日？"我扯松领带，
将离婚协议扔在她脚边，"苏念，你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我陆家花钱买来的摆设，
别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件我送的藕粉色真丝睡裙，被她攥得皱皱巴巴——就像她这个人，
永远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为什么......"她盯着协议末尾我的签名，
眼泪砸在纸上晕开墨痕，"是因为林依依回来了吗？"我没说话，转身走向电梯。
林依依的电话正好打进来，她娇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廷州，我在老地方等你，
穿了你最喜欢的红裙子。"电梯镜面映出我冷硬的侧脸。苏念那张苍白的脸在脑海里晃了晃，
随即被林依依笑靥如花的模样取代。也好，省得她总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我，
好像我欠了她八百万。02苏念搬出去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我在私人会所应酬，
林依依坐在我腿上喂我喝酒，指尖划过我喉结："廷州，你看她多识趣，知道自己该走了。
"落地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我想起三年前苏念嫁进来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她穿着白婚纱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攥着本《婚姻法》，紧张得手心冒汗："陆廷州，
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那时我只觉得她虚伪。一个靠联姻嫁进陆家的女人，
还装什么清纯？"陆总，苏**的行李......"助理周明的电话打断我的思绪，
"她只带走了一个小箱子，说其他的都留给你......""扔了。"我灌下杯烈酒，
胃里却像空了块，"顺便把她的卡停了，断了她所有经济来源。"林依依笑得更甜了，
往我颈窝里钻："廷州，你对我真好。"我推开她站起来，莫名烦躁。苏念那个女人，
总爱做些多余的事。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给我熬粥，说我胃不好；晚上等我到深夜，
给我留盏玄关的灯；甚至连我衬衫的袖口，都要亲自熨烫才放心......真可笑，
她以为这样就能捂热我的心？03再次见到苏念，是在医院的走廊。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病号服，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扶着去做检查。
男人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刺眼。她的小腹微微隆起，
在宽大的病号服下很明显。"苏念。"我拦住她，目光像淬了冰，"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护住小腹，脸色白得像纸："陆廷州，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无关？"我捏住她手腕，
指腹触到她腕骨处的疤痕——那是去年替我挡酒时被碎玻璃划的，"你别忘了，
你还是我陆家的人！"扶着她的男人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陆先生，请自重。
念念现在是我女朋友。"我认出他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衍。听说他追了苏念整整五年，
当年若不是陆家施压，苏念嫁的人本该是他。"女朋友？"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苏念，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她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冷了下去，
像结了冰的湖面："总比守着一个心里没我的人强。陆廷州，祝你和林依依百年好合。
"04周明把孕检报告放在我桌上时，我正在看林依依新拍的广告。
屏幕里她穿着红色吊带裙，对着镜头抛飞吻，那支我亲自投资的香水广告，
此刻却刺得我眼睛生疼。“六周？”我捏着报告边缘，指腹泛白。
离婚协议生效那天是三月十二号，往前推六周，正好是我们最后一次同房的夜晚。
那晚苏念穿着那件藕粉色睡裙，眼眶红红的坐在床边。我喝了酒，带着林依依回国的烦躁，
没看清她眼底的水光就翻了身。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手指轻轻拽我衣角：“廷州，
我们谈谈……”“谈什么？”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冷得像冰，
“谈你怎么当好陆家少奶奶的摆设？”她的呼吸突然顿住，
半晌才听见她低低的声音：“陆廷州，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没回答，翻身睡去。
现在才想起，那天是她的生日。“陆总？”周明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林**在楼下等您，
说要一起吃午饭。”我把孕检报告锁进抽屉，金属碰撞声里，
突然想起苏念每次替我整理文件时，总会在抽屉垫一层碎花棉布。她说：“廷州，金属太凉，
垫点布暖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抓起车钥匙往外走，林依依正靠在车门上玩手机，
看见我立刻笑靥如花：“廷州，我订了你最喜欢的日料……”“滚。
”我扯掉她搭在我胳膊上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林依依，从今天起，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愣住了，随即眼眶红了：“你说什么？就因为苏念那个女人？
她都跟你离婚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盯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突然觉得这三年像场笑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在马尔代夫做了什么？
”林依依的脸瞬间惨白。周明上周发来的监控录像在脑海里回放——她根本没住院，
而是挽着个陌生男人走进了酒店。而那天，苏念因为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
给我打了三十七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不是的，廷州你听我解释……”她想抓我的手，
被我嫌恶地躲开。“周明，”我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把她所有的资源都撤了，
让她在圈子里彻底消失。”引擎发动的瞬间，我看见后视镜里林依依崩溃的脸，
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有苏念那张苍白的脸，像烙铁一样烫在我心上。
05顾衍的私人医院灯火通明。我踹开病房门时，苏念正靠在床头喝牛奶，
顾衍坐在床边替她剥橘子，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苏念，跟我回家。”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她抬眸看我，
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陆总走错地方了。”“我没走错。”我上前一步想抱她，
顾衍突然站起来挡在我们中间，白大褂下摆扫过床头柜，牛奶杯摔在地上，
溅起的瓷片划破了我的裤脚。“陆廷州，你闹够了没有？”顾衍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
“念念刚做完检查，医生说她胎盘低置，需要静养。”我盯着苏念微微隆起的小腹，
喉结滚动：“她是我老婆，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带她回家天经地义。”“老婆？
”苏念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陆廷州，你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你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你让林依依睡在我们婚床上的时候……”“我没有！
”我打断她，心脏像被攥紧一样疼。林依依确实来过别墅，但我那晚在公司通宵加班，
周明可以作证。可这些解释，在她撕心裂肺的质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瞬间惨白，呼吸急促起来。顾衍立刻按下呼叫铃，护士冲进来的时候，
我看见她手背上沁出的冷汗。“都怪你！”顾衍推了我一把，眼底是滔天怒火，
“念念上周刚出过血，医生说不能受**！陆廷州，你要是害了她和孩子，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僵在原地，看着护士把苏念推去急诊室，她经过我身边时，
眼神里的恨意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脏。06急诊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我蹲在走廊抽烟，
烟蒂堆了一地，手指被烫出燎泡也没察觉。周明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份文件：“陆总，
查到了！”是林依依当年买通医生的证据，还有她伪造孕检报告骗我结婚的记录。
最下面压着张照片——三年前苏念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除了《婚姻法》，
还攥着张皱巴巴的体检单，上面写着“重度抑郁症倾向”。“当年苏**为了嫁你，
停了所有抗抑郁的药。”周明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总说，爱情能治好一切。
”我想起她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总说怕黑，要开着床头灯才能睡着。想起她每次吃不下饭，
却说“廷州做的我都爱吃”。想起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说是切水果不小心划的，
其实是第一次流产时自伤的痕迹。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口罩：“孕妇没事，
但情绪很不稳定，家属最好不要**她。”我冲进病房时，苏念正靠在顾衍怀里掉眼泪，
像只受了伤的小兽。顾衍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说：“念念不怕，有我在。”“苏念。
”我声音沙哑，“我……”“你走。”她突然抬头，眼睛红得像兔子，“陆廷州，
我看见你就恶心。”顾衍扶她躺下，转身走到我面前，一拳砸在我脸上。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我没躲。“陆廷州，”他盯着我，眼神冰冷，
“三年前你抢婚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抢婚？我愣住了。
当年明明是苏家主动提出联姻，苏念穿着婚纱站在红毯尽头，
看见我时眼里明明有光……“你真以为她愿意嫁你？”顾衍冷笑，“她当时答应联姻，
是因为***用她弟弟的命威胁她。***说，只要她嫁进陆家，就放过患有白血病的小安。
”我踉跄后退，撞在墙上。苏念的弟弟苏安，那个总缠着我叫***的小男孩，去年去世了。
苏念那天抱着他的骨灰盒，在墓地里站了整整一夜，我却以为她在耍脾气，还骂她不懂事。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顾衍的拳头又挥了过来，这次我躲开了。“让开。
”我擦掉嘴角的血，走到病床前。苏念闭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轻轻碰她的手，
她像触电般缩回，却因为动作太急扯到输液管，手背上立刻肿起青包。“别动。
”我按住她的手，声音放得极柔，“我不碰你，就看看。”她猛地睁开眼，
眼泪又掉了下来：“陆廷州，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在我不爱你了才来？
”07苏念要出院的那天，我在医院楼下等了整整一夜。天刚亮时，顾衍推着轮椅出来，
苏念盖着条米色毛毯，脸色还是很苍白。我冲过去想接过轮椅，被她厉声喝止：“别碰我！
”“念念，我送你回去。”我放低姿态，像个讨好主人的狗。“不用。”她别过脸，
声音冷得像冰，“顾衍会送我。”顾衍把她抱进车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我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绝尘而去，突然发现自己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陆总，
查到了。”周明递来地址，“苏**住在城南的老洋房，是顾先生租的。”我驱车赶过去时，
正看见顾衍在院子里种花。苏念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手里织着小毛衣，阳光落在她身上，
温暖得像幅画。“陆廷州，你到底想干什么？”顾衍放下锄头，挡在我面前。“我想赎罪。
”我盯着苏念的背影，“给我一个机会。”“机会？”苏念突然转过身，
手里的毛线团滚落在地，“陆廷州，我弟弟的命能回来吗？我流掉的第一个孩子能回来吗？
我这三年受的苦，能一笔勾销吗？”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最后带着哭腔：“你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在我被你妈锁在阁楼三天三夜的时候，你在哪？
在我被**妹推下楼梯差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在我抱着小安的骨灰盒淋雨的时候，
你又在哪？”我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些事，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总以为她在陆家过得很好，以为她每天熬粥熨衬衫都是理所当然。“滚。”她捂住脸，
肩膀不停颤抖，“我不想看见你，永远都不想。”顾衍把我推出去，铁门“砰”地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