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只剩下我和裴珩。他瞬间站直了身体,脸上的病容敛去大半,
只剩下一片深沉的冰冷。“做得不错。”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
“是侯爷配合得好。”我松开扶着他的手,平静道。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包药渣看了看,
眼神更冷:“蚀心草……哼,倒是打得好算盘。”“苏姨娘只是棋子。”我冷静分析,
“她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本事弄到这种阴毒东西。背后定有人指使。”“本侯知道。
”裴珩的声音带着杀意,“正好,借此机会,把府里这些蛀虫……一并清理干净!
”他看向我:“你受惊了。此事,本侯会给你一个交代。”我微微颔首:“谢侯爷。
”他转身欲走,脚步顿了一下,又回头,目光落在我依旧缠着细布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手……可好些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托侯爷的福,快好了。”我答道。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苏姨娘和她背后牵扯出的几条暗线,
如同腐烂的根须,被裴珩以***手段,连根拔起。我的日子,
也终于有了些侯府夫人应有的模样。手背的烫伤彻底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淡痕。
每日处理些简单的中馈,更多的时间,是和裴珩维持着那微妙的盟友关系。
日子看似平静地滑过。直到一道晴天霹雳般的圣旨,彻底打破了这份平静,也点燃了京城。
那日,天朗气清。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长街,一队身着明黄服饰、气宇轩昂的宫中内侍,
在御林军的护卫下,直奔定北侯府而来!“圣旨到——!”尖细高亢的宣旨声,响彻侯府。
府门大开,所有仆役慌忙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裴珩被侍卫搀扶着,我紧随其后,
一同跪在香案前。为首的宣旨太监展开明黄的卷轴,声音洪亮,
带着皇权的威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侯裴珩,忠勇无双,戍边有功!前番沉疴,
朕心甚忧。今闻得良缘冲喜,天佑良将,沉疴尽去,实乃国之大幸,天佑之兆!
特晋裴珩为镇国公,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加食邑千户!钦此——!”轰!
圣旨的内容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镇国公!世袭罔替!丹书铁券!
这是何等滔天的荣耀!何等厚重的恩宠!“臣,裴珩,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珩叩首谢恩。宣旨太监脸上堆满笑容,继续念道:“……沈氏卿,淑德贤良,
福泽深厚,于镇国公沉疴之际,冲喜有功,不离不弃,得上天垂怜,化险为夷,
实乃国公之福,亦为天下女子之表率!特旨册封沈氏卿为一品诰命夫人,赐诰命冠服,
金册宝印!钦此——!”一品诰命夫人?!如同第二道惊雷,狠狠劈在我心上。
也劈在跪伏在地的每一个侯府下人心中。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发热。“臣妇沈卿,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强压着激动,声音清越,郑重叩首。“恭喜镇国公!恭喜国公夫人!
”宣旨太监笑容满面,将沉甸甸的圣旨和象征一品诰命的金册、宝印,
以及那套华丽庄重的诰命冠服,恭敬地奉上。“谢公公。”裴珩示意管家奉上厚厚的谢仪。
整个侯府,陷入一片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敬畏之中。国公!一品诰命!
他们的侯爷不仅病愈,更是一步登天,位极人臣。而那位曾经被视为晦气的冲喜娘子,
竟然真的成了货真价实、尊贵无比的一品诰命夫人。“国公爷万福!诰命夫人万福!
”震耳欲聋的恭贺声,响彻云霄!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我身着那套象征着无上尊荣的一品诰命冠服。端坐在主位,通身的气度威严沉静,
早已不复当初沈家小院里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模样。望月侍立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
“国公夫人,沈家夫人携沈大人、沈**前来道贺。”管家恭敬地通传。
我端起手边的青玉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