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身后忽然响起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温初宜转身看去，奶奶脸色铁青，捂着心口向后倒去——
“奶奶！”温初宜冲过去接住奶奶，疯狂地喊着医生。
“受刺激导致的轻微脑梗，好在抢救得及时，以后要好好注意，不能让老人再受刺激了。”
病房内，温初宜没有开灯，握着奶奶的手一动不动。
床头柜上摆的，是放了妹妹骨灰的奶粉罐子。
她一颗心如烈火烹油，极致的恨意几乎要破出胸腔，却又硬生生压下。
奶奶不能有事，她不能冲动，她已经承受不起冲动的后果了。
明天晚上就可以离开了，她必须带着奶奶跟妹妹离开。
这一晚，温初宜抱着奶粉罐子，守在病床前，没有合眼。
天亮的时候，她去给奶奶办出院手续，准备回家。
回到病房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奶奶不见踪影。
温初宜心脏骤停，眼前阵阵发黑。
顾寒川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冷得刺骨：“温初宜，是你让人把棠棠的奶***下楼梯的。”
“我没有！”温初宜疯狂摇头，眼泪不断落下，哀求着：“顾寒川，真的不是我，你放了我奶奶，我如今只有她了，我......”
“还在撒谎。”他的声音没有波澜：“除了你，没有人会针对棠棠。”
“棠棠以前被抱错，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奶奶是她最重要的人。温初宜，你不该对她奶奶下手的。”
重要？
温初宜脑袋嗡嗡作响，她浑身发抖，彻底崩溃。
“顾寒川，我说了没有！我从来没有针对过林以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奶奶的事情！”
“我也是奶奶养大的！我从小跟奶奶妹妹相依为命，如今我妹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够了。”顾寒川皱眉看她，依旧是一副冷漠矜贵的模样：“温初宜，你如今为了撒谎连自己的妹妹都要诅咒？”
温初宜一愣，看着顾寒川不悦的眼神，忽然惨笑出声。
顾寒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保镖的声音传了出来：“顾总，林老太太醒了，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的。”
空气安静了片刻，顾寒川收了手机往外走。
温初宜抓住了他的衣角，声音破碎：“我奶奶呢？”
“......在楼梯间。”
温初宜赶到了楼梯间，满头白发，瘦小的老太太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悔恨，跪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经过诊断，奶奶双腿骨折，身上多处外伤。
下午，温初宜收到顾寒川发来的短信。
【今晚七点，隔壁酒店大厅举办棠棠的升职庆功宴，准时过来。】
她没回，半小时后，她再次收到信息。
【妹妹的视频，想要吗？】
发白的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半天，最终敲下两个字。
【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