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公司解约通告发布后的第二天，苏婉被彻底封杀。
她来不及做任何解释，先冲到医院想确认父亲病情，却在护士站被告知：“对不起，苏先生已转入特护病房，探视需要预约。”
她红着眼圈道：“我是他女儿，他上次手术是我签的字。”
护士翻了翻记录：“现在的主付费人和联系人是陆先生，请你先联系他。”
她意识到自己连探视父亲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打电话过去，那边接起的是助理：“苏小姐，不好意思，陆总这两天不接受私人来电。”
她看着空荡荡的医院长廊，忽然笑了。
五年情分，到头来，连让她见父亲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她发消息给陆承川：“我愿意不再调查公司的事，只求你续上费用，让我爸撑过这一关。”
两个小时后，她收到一条回复：“我不是慈善家。”
短短几个字，像一把刀划开喉咙。
她拖着步子走出医院，身上只剩三百多块。
她不想低头，但她必须活下去。
那天下午，她去找陆承川，门外的前台看了她一眼，冷淡道：“没有预约，陆总不会见你。”
“我就站这儿等他。”
她等了六个小时。
直到乔念笑盈盈地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戴着一枚心形钻戒。
她眼神直直地盯着那枚戒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是她耗费八个月心血设计的独家款。
她曾画到手指起泡，只为完美呈现那颗心形中空的悬浮钻。
当初送审时，陆承川只说了一句：“很漂亮。”
现在，这枚戒指，被他送给了另一个人。
乔念笑着看她：“好巧啊，原来你还在？”
苏婉不答，静静转身，推开办公室门。
陆承川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跪下。
“我求你，给我爸续上费用。”
他微怔。
“就这一次。”她低着头，语气几乎是哀求，“手术风险高，我没钱，我也不想你负责别的，就这一笔费用。”
陆承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以前不是最有尊严吗？怎么也会跪？”
她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陆承川，我可以放下尊严，只要你愿意救我爸。”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绕回办公桌后坐下，翻出文件，“我可以考虑，但我有条件。”
她屏息。
“项目外泄的责任你必须背下来。”他说，“我已经在跟法务谈赔偿事宜，你得配合。”
“你让我替你公司背黑锅？”
“你一开始就不是设计部正式员工，是挂名顾问。用你抵一次风波，也不算冤。”
“你真狠啊。”她笑了，眼泪啪地落下来，“你怕乔念受牵连，就拿我做替死鬼？”
“是你先跪的。”他冷淡道，“你不是来求我的吗？我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接，别怪我无情。”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冷冷地说：“那你等着，我会亲自查出是谁泄的密，我不会替任何人背脏水。”
陆承川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文件，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她眼角余光看到戒指设计稿正挂在总裁墙上，被打上了乔念定制的标签。
苏婉双手捏紧，掌心都出血了。
离开陆氏的那晚，她回到出租屋，高烧到晕倒。
邻居听见动静才报了警。
她醒来是在社区小诊所，医生说她高烧到39度，体质太弱，差点烧成肺炎。
她躺在病床上，翻出手机，却只剩一个联系人能用，魏峥。
那是父亲创业时的旧友，现在转型做传媒独立人。
她拨过去：“魏哥，我想查件事。”
“我姐出事前，有人在天台威胁她，拿泄密说事。我需要找到那段监控。”
“你确定她是在天台被围的？”
“确定。我亲耳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有人在围攻她。”
“好，我帮你问。但你现在得躲起来。”
“为什么？”
“你的黑热搜还挂着，你是当事人，需要避避风头。”
“我没打算鲁莽行动，”她盯着天花板，“我准备开个新公司，注册品牌。”
“现在？”
“从今天开始。”
她挂断电话，从病床上坐起来，一边咳，一边打开电脑。
点进被封号的原品牌账号界面，然后，她注册了一个全新名，婉光企划。
没有任何介绍，没有任何粉丝。
她只做了一件事：买下了陆氏和乔念订婚直播的广告位。
平台问她广告内容，她回复，见证真相。
她要亲自查明一切。
她要陆承川和乔念，所有伤过她的人，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而这，仅仅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