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才没倒下。
陆廷州还在跟沈薇解释，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和刚才对我的刻薄判若两人。
沈薇渐渐停止了哭闹，挂着假惺惺的笑走到我面前。
“姐姐，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廷州心里没你，你再耗着也是自讨苦吃。”
我冷眼看着她，没接话。
她像是没看见我的冷淡，自顾自往下说，
“说句不好听的，在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你早点退出，对大家都好。”
话音刚落，她猛地掀起自己的T恤下摆，露出腰侧一块粉色纹身：“廷州的小祖宗”。
又拽过陆廷州，掀开他的衣摆，示意我看同样的位置。
陆廷州的腰腹一侧，果然也有一行小字：“薇薇的狗”。
看着那行字，我只觉得荒谬又刺眼。
商场上挥斥方遒、眼神冷冽到能冻死人的陆氏总裁，如今却心甘情愿为了心爱的姑娘在身上纹这种字眼。
心像被钝器反复捶打，疼得发麻。
原来他也有为爱如此疯狂的时候，却不是为我。
沈薇得意地放下衣服，指尖划过陆廷州的腰侧，声音娇嗲，
“廷州说，只有我能让他这样。姐姐，你能吗？”
胃里的翻涌再也忍不住，我转身想走。
沈薇却突然伸手来拉我，指尖刚碰到我的衣袖，身子就猛地一歪，尖叫着向后倒去，撞翻了旁边的治疗车。
“哐当！”
玻璃碎片撒了一地，沈薇捂着胳膊跌坐在地，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
“廷州！”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廷州的眼神瞬间淬了冰，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苏朝朝，你是不是找死！”
“赶紧给薇薇道歉！”
挣开他的手，我下意识反驳，“我没推，为什么要道歉？”
陆廷州脸色铁青，冲旁边的保镖吼，“给我扇她巴掌！打到她肯道歉为止！”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人按住我的胳膊，一人扬手就甩过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炸开，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
“道歉吗？”陆廷州盯着我。
我咬着牙，嘴角渗出血丝，“不。”
“啪！啪！啪！”
巴掌一下接一下落在脸上，力道越来越重。
我被打得偏过头，又被强行掰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不断扬起落下。
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出声。
沈薇躺在陆廷州怀里，偷偷抬眼瞧着，嘴角藏着笑意。
打到第十几个巴掌，我的脸已经肿得老高，视线都开始模糊。
陆廷州抬手叫停，语气冰冷，
“最后问一次，道不道歉？”
我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血顺着下巴往下滴，
“不是我……做的。”
陆廷州眼神狠戾，捡起块碎玻璃攥住我的胳膊，在沈薇伤口相同的位置狠狠划下去。
“那就给我记着这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她！”
血珠瞬间涌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
陆廷州不再看我，弯腰抱起沈薇就走。
走廊空了，我扶着墙站着，脸上的疼和胳膊上的疼搅在一起，却比不上心里的死寂。
他从来都不会信我。
我的辩解，甚至比不上沈薇的一次皱眉，既然他做出选择，也别怪我狠！
紧紧攥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孕检单，我沉默片刻，拨出了两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当天晚上，警车就停在了医院的楼下。
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警察走进沈薇的病房，出示逮捕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