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颜啸泉亲自开车送佟歆茉去市中心的艺术馆。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颜啸泉看着艺术馆气派的大门，眉头微皱。
这种高雅场所总让他有些不自在，仿佛每个角落都在提醒他，他和茉茉之间的差距。
佟歆茉解开安全带，倾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不用啦，就是看个画展，两小时就结束。”
“你不是还要去见材料商吗？”
颜啸泉看了眼时间，确实快迟到了。
他捏了捏佟歆茉的手：“结束后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啦，快去吧。”佟歆茉下车，站在路边对他挥手，阳光洒在她浅蓝色的连衣裙上，整个人清新得像清晨的露珠。
颜啸泉目送她走进艺术馆，这才驱车离开。
佟歆茉刚进展厅，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转身一看，竟是大学时期的艺术鉴赏课老师林叙白。
“林老师？”佟歆茉有些惊喜，“好久不见。”
林叙白微笑着走过来，一身浅灰色西装衬得他温文尔雅：
“是啊，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老师也是。”佟歆茉礼貌地回答。
林叙白比大学时更加成熟稳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然温和睿智。
“来看画展？”林叙白问，“正好我是这次展览的策展人之一，要不要我给你讲解？”
佟歆茉有些惊讶：“老师现在在艺术馆工作？”
“嗯，去年调过来的。”林叙白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聊？”
有专业人士讲解自然是好的，佟歆茉欣然同意。
两人漫步在展厅中，林叙白的讲解深入浅出，时不时引经据典，却又不会显得卖弄。
佟歆茉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没想到毕业后你还能对艺术保持兴趣。”林叙白语气中带着赞赏，“记得你当年的期末论文写得很好，对莫奈的光影分析很有见地。”
佟歆茉有些不好意思：“老师还记得这么清楚。”
“优秀的学生总是令人难忘。”林叙白微笑，“对了，下周我们馆有个私人鉴赏会，要不要来参加？”
“都是些艺术爱好者，你应该会喜欢。”
就在这时，佟歆茉的手机响起。是颜啸泉。
“泉哥？”她接起电话。
“我在门口了，你出来吧。”颜啸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是嘈杂的车流声。
“好的，马上来。”佟歆茉挂断电话，对林叙白歉意地笑笑：
“我先生来接我了，得先走。”
林叙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已经结婚了？”
“嗯，去年结的。”佟歆茉脸上不自觉浮现幸福的笑容。
“那真是恭喜。”林叙白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鉴赏会的事考虑一下，有兴趣的话联系我。”
佟歆茉接过名片，道别后匆匆向门口走去。
艺术馆外，颜啸泉靠在车旁，看着佟歆茉从里面走出来。
紧接着，他注意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跟在她身后，两人似乎在道别时还交换了什么。
佟歆茉小跑着来到颜啸泉面前：“等很久了吗？”
“刚来。”颜啸泉的目光仍盯着艺术馆门口，那个男人还站在那里，朝这个方向望着：
“那人是谁？”
“我大学的艺术鉴赏课老师，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佟歆茉拉开车门，“他说他是这次展览的策展人。”
颜啸泉冷哼一声，绕到驾驶座：
“聊得挺开心？”
佟歆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忍不住笑了：
“泉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颜啸泉启动车子，粗声说：“我吃什么醋？就那种小白脸，我一拳能打趴下两个。”
这话让佟歆茉笑得更欢了：“林老师就是普通师生关系，都多少年没见了。”
颜啸泉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手中捏着的名片：
“那他给你的是什么？”
佟歆茉这才想起手里的名片，看了看：
“艺术鉴赏会的邀请。”
“他说下周有个私人鉴赏会，问我要不要参加。”
“不许去。”颜啸泉直接了当地说。
“为什么？”佟歆茉睁大眼睛，“我挺感兴趣的。”
“那种场合，一堆自以为是的文化人聚在一起装腔作势，没什么意思。”颜啸泉皱眉，“你想看画展，我陪你去就是了。”
佟歆茉抿了抿唇，没再争辩。
她知道颜啸泉在这方面有些敏感，不愿强求。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颜啸泉瞥见佟歆茉微微撅起的嘴唇，心软了下来：
“下周不是要陪我去应酬吗？哪有时间去什么鉴赏会。”
这倒是提醒了佟歆茉：“对哦，差点忘了。那我不去了。”
颜啸泉脸色稍缓，伸手握住她的手：“那种文绉绉的地方不适合你。”
佟歆茉歪头看他：“那什么地方适合我？”
“家里。”颜啸泉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我身边。”
这话说得霸道，却让佟歆茉心里甜甜的。
她的泉哥就是这样，表达爱意的方式直接又笨拙。
回到家，颜啸泉接了个工作电话，便钻进书房处理文件。
佟歆茉则开始准备晚餐。
切菜时，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的画展。
林叙白讲解时提到的几个艺术观点很有趣，她本想晚上和颜啸泉分享，但想到他可能不感兴趣，便作罢了。
有时她也会感到一丝遗憾，颜啸泉无法理解她对艺术的喜爱。
但转念一想，人无完人，他已经在用他的方式全力爱她，这就够了。
晚餐时，颜啸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一眼佟歆茉，欲言又止。
“泉哥，是菜不合口味吗？”佟歆茉忍不住问。
“不是。”颜啸泉放下筷子，神色严肃，“茉茉，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佟歆茉愣住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今天那个老师，一看就是文化人。”颜啸泉语气低沉，“你们聊艺术，聊画展，我都插不上话。”
原来他一直在介意这件事。
佟歆茉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握住他的手：
“泉哥，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颜啸泉目光柔和下来：“怎么不记得。你在那个小画廊打工，我去谈装修工程，一眼就看中了你。”
“那时你一身灰扑扑的工作服，却认真地跟我讨论画廊的灯光设计。”佟歆茉微笑，“你说，灯光不仅要实用，还要能突出画作的美。”
“那时我就想，这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心里装着细腻的美。”
颜啸泉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佟歆茉靠在他膝上，“你从不附庸风雅，但懂得欣赏真正的美。”
“比那些满口艺术理论，却不懂生活的人强多了。”
这话说得颜啸通体舒畅，他弯腰将佟歆茉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下周的应酬，我给你买条新项链吧。”
佟歆茉摇头：“不用，你去年送我的那条珍珠项链就很配那件礼服。”
“那就再买条新的。”颜啸泉语气坚定，“我的老婆，必须是最光彩照人的。”
佟歆茉知道这是他表示爱意的方式，便不再推辞，乖巧点头：
“好，听你的。”
当晚，颜啸泉格外缠绵。
事后，他搂着佟歆茉，在她耳边低语：
“茉茉，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
佟歆茉困倦地靠在他怀里：“没人能抢走我，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夜深了，佟歆茉沉沉睡去。
颜啸泉却轻轻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现代艺术鉴赏入门”。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艺术术语，他皱紧眉头，却还是耐着性子点开了第一个链接。
为了他的茉茉，他愿意尝试理解那些他从不感兴趣的东西。
小说《糙汉包工头偏宠娇软媳》 第3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