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函的威慑力,远比我想象中要短暂。
当天晚上,王丽就彻底撕下了伪装。
她将那个破旧的皮箱打开,
把里面带着浓重霉味的旧衣服、发黄的相册、缺了角的搪瓷杯……
一件件掏出来,堆满了整个客厅。
我平时用来看书、喝茶的那张单人沙发,被她的一床花花绿绿的棉被彻底占领。
我放在茶几上的几本原版书,被她随手扫到地上,书页散开,沾上了灰尘。
整个家,瞬间变成了她的地盘。
我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太阳穴突突直跳。
蒋志明正躺在主卧床上玩游戏,对客厅的混乱视而不见。
他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句:
“清清,妈的东西多,你帮着收拾一下,别那么没眼力劲儿。”
又是“没眼力劲儿”。
我胸口那股被压抑的火,腾地一下又蹿了上来。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换了鞋,走到客厅中央。
然后,我当着从厨房探出头来的王丽的面前,
弯下腰,一件一件地,将她的那些宝贝旧物,全部抱了起来。
王丽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以为我服软了。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我抱着那堆东西,径直走向大门,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扔到了门外的楼道里。
“砰”的一声,像是在宣告我的决心。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子!那是我攒了一辈子的东西!”
王丽尖叫着冲过来,想要跟我拼命。
我冷冷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事先打印好的A4纸,和一卷胶带。
我走到大门前,将那张纸“啪”的一声贴在了门内。
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私人领域,非请勿入。违者后果自负。”
王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
蒋志明也从卧室里冲了出来,看到门外那堆东西,对着我就是一顿吼:
“顾清!你是不是有病!那是我妈的东西!你怎么能扔出去!”
“你的妈,她的东西,凭什么要放在我的房子里,占用我的空间?”
我寸步不让,
“蒋志明,你忘了我们是AA制了吗?”
“这个房子,我付了大部分首付和一半的房贷,”
“客厅作为公共区域,我有权决定它的用途。”
“她未经我的允许,侵占我的空间,我把她的东西清理出去,合情合理。”
我的一番话,把蒋志明噎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你……你不可理喻!”
从此,战争升级。
王丽开始在厨房作妖。
她做饭时故意把油烟机开到最小,整个屋子弄得乌烟瘴气。
她指责我买的菜不新鲜,做的饭咸了淡了,要求我必须按照她的口味来做。
我忍了两天,直接罢工。
我不再踏入厨房一步。
每天到饭点,我就点外卖,只点我一个人的份。
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我吃着精致的日料和沙拉。
而他们,只能面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发愁。
蒋志明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做饭。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我们的AA制记录APP。
“按照AA制原则,家务对等。”
“过去十八年,我承担了95%以上的烹饪工作,你已经严重违约。”
“现在,我要求你履行你的义务。另外,”
我指了指水电燃气表,“从今天起,我会每天记录读数。”
“你们母子俩在厨房产生的额外水电燃气费用,”
“我会单独计入账单,从你应该分得的财产里扣除。”
蒋志明和王丽的脸,比锅底还黑。
王丽不甘心,又在洗澡上动起了心思。
她每天都要在浴室里待上一个多小时,
热水哗哗地流,仿佛那流的不是水,是我的血。
第二天,我就在热水器的开关上,贴了一张新的告示。
“热水器使用须知:为节约能源,每人单次使用时间不得超过15分钟。超出部分,将按照每分钟5元的价格计费,月底结算。”
王丽看着那张告示,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眼看硬的不行,她开始来软的。
她跑到那些我们共同认识的亲戚朋友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她把我塑造成一个虐待老人、尖酸刻薄、连口热水都不给婆婆喝的恶毒儿媳。
一时间,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各种亲戚的指责和劝说,像潮水一样涌来。
“清清啊,她毕竟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夫妻俩过日子,哪有那么算的?你让志明多没面子。”
我不急不躁,等到群里讨论得最热烈的时候,我出手了。
我先是把我家客厅门口贴的“私人领域”警示语照片发了上去。
接着,是王丽在厨房浪费水电、故意制造油烟的小视频。
然后,是我贴在热水器上的“计费通知”。
最后,我将李律师发给我的那封律师函截图,也一并甩到了群里。
我没有配任何文字。
但这些图片和视频,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亲戚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几分钟,风向开始变了。
“天啊,这老太太也太能作了吧?”
“住在儿子儿媳家,还这么不自觉,把人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原来是AA制啊,那这儿媳妇做得没毛病啊,换我我也得计较。”
王丽的算盘,彻底落空。
她不仅没能博取到同情,反而让所有亲戚都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蒋志明夹在我们中间,焦头烂额。
他找到我,试图用“夫妻情分”来让我退让。
“顾清,算我求你了,别再跟妈计较了,行吗?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我冷笑着打断他。
我从手机里翻出几张聊天记录截图,甩到他面前。
那是我爸妈前年生病住院时,我让他承担一半赡养费,
他却以“你爸妈又不是我爸妈,凭什么要我出钱”为由,断然拒绝的聊天记录。
“蒋志明,你跟我谈情分?”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那我就跟你谈法律!赡养父母是每个子女应尽的义务,你拒绝赡养我的父母,却要求我无偿照顾你的母亲,你不觉得可笑吗?”
蒋志明看着那些聊天记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王丽的“作妖”还在继续。
一天下午,她趁我不在家,故意在地板上洒了水,
然后“哎呦”一声摔倒在地,打电话给蒋志明,哭诉是我故意使坏想害她。
她不知道,我早就在客厅的角落里,安装了一个小型的监控摄像头。
那是我以前为了观察家里宠物买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当蒋志明怒气冲冲地回家,准备对我兴师问罪时,我只是平静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视频里,王丽自导自演的全过程,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蒋志明看着视频,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难堪。
我收回手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但我的沉默,比任何指责都更有力。
第二天,我通过李律师,正式向蒋志明发出一份通知。
“通知:关于王丽女士在您与顾清女士婚姻存续期间的食宿、水电及其他所有开销,将全部视为您单方面占用的夫妻共同财产。在最终的离婚财产分割中,将从您应得的份额里进行双倍扣除。”
这份通知,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蒋志明和王丽的脸上。
他们想用入侵我的生活来逼退我。
我却用他们最信奉的“规则”,把他们逼到了绝境。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小说《丈夫逼我AA制,还接婆婆入住,我反手让他净身出户》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