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家族群弹出99+消息。我点开，血冲上头。是我昨晚和闺蜜的通话录音。
“你婆婆是不是有病啊，天天盯着你……”50个人。全在听。
婆婆的语音跟在后面：“大家评评理，我养了个什么儿媳妇。”我的手在抖。
老公发来消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1.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发白。家族群里，
录音还在播放。“……她就是控制欲太强了，我连买件衣服都要报备。
”这是我昨晚跟闺蜜小雅的私人通话。我锁着门，在卧室打的电话。婆婆是怎么录到的？
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大伯母：“桂芳，你别气坏身体。”二婶：“现在的年轻人啊，
不懂感恩。”小姑子：“嫂子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妈的电话打进来。“妞妞，
群里那个录音是真的吗？”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你婆婆说你天天在背后骂她，
说她有病？”“妈，我没——”“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知道我在村里怎么抬头吗？”电话挂断。我愣在原地。卧室门被推开。
老公陈建军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苏晚，你跟我解释一下。”“解释什么？
”“你背后说我妈有病？”“我说的是控制欲强。”我攥紧手机，“而且，
她凭什么偷录我的电话？”“她是关心你！”“关心？”我笑了，“偷录我的私人通话，
发到50个人的群里，这叫关心？”陈建军皱眉：“你先别扯这个，
你说她有病——”“我说的是事实。”“什么事实？”“我买件300块的裙子，
她念叨三天。我加班回来晚了，她打电话查岗。我跟闺蜜吃个饭，
她要知道去哪、吃什么、几点回来——”“那是关心你！”“陈建军，”我看着他，
“你能分清关心和控制吗？”他没说话。客厅传来声音。婆婆的声音。“建军啊，你说说她，
我这个当婆婆的，哪点对不起她？”“妈，您别激动。”“我能不激动吗？我把她当亲闺女，
她背后说我有病！”我走出卧室。婆婆坐在沙发上，眼圈红红的，手里攥着纸巾。看见我，
她哭得更厉害了。“苏晚啊，我问你，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您偷录我的电话。
”“什么偷录？”她抬起头，理直气壮，“我是怕你在外面受委屈，想听听你有没有难处。
”“您把录音发到家族群了。”“我那是让大家评评理！”“50个人听我的私人通话，
您觉得合适？”“你做得正，还怕人听？”我深吸一口气。“钱桂芳女士，”我一字一顿，
“根据《刑法》第***十二条，私自窃听他人通话，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婆婆愣住了。陈建军也愣住了。“你……你要告我？”婆婆的声音尖起来，“我是你婆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建军！”婆婆转向儿子，“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陈建军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苏晚，你冷静点。”“我很冷静。”“那是我妈。
”“她违法了。”“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法律？”他压低声音，“她是长辈。
”“长辈违法就不是违法了？”“你——”婆婆又哭上了：“我不活了！
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娶了个媳妇要告我坐牢！”门铃响了。是大伯一家。
大伯母一进门就冲我来：“苏晚啊，你婆婆都气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服个软？”“服什么软？
”“她毕竟是长辈，你背后说人家闲话，人家发出来也是让大家评评理——”“大伯母，
”我打断她，“您觉得偷录别人电话，发到群里，是正常行为吗？
”“那你也不能说她有病啊！”“我说的是控制欲强。”“那不是一个意思吗？”我笑了。
“好，那我问您，我买衣服要报备，加班要查岗，吃饭要汇报，这叫什么？
”大伯母张了张嘴，没说话。大伯开口了：“苏晚，你是小辈，跟长辈计较什么？”“大伯，
我没计较。是她偷录我的电话，她发到50人的群里，她把我的隐私公开羞辱。
”“你——”“我做错什么了吗？”大伯被噎住了。
婆婆的哭声又大了：“我白养了他二十八年……”我没理她。转身回卧室。关门。
手机震个不停。小雅的消息：“晚晚你还好吗？那个录音我也听了，你婆婆疯了吧？
”我没回。又一条消息。是我妈。“妞妞，你婆婆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劝劝你。
你就认个错吧，毕竟是一家人。”我看着这条消息，忽然觉得很累。从结婚到现在，三年了。
我认了多少错？我服了多少软？有用吗？没用。她只会变本加厉。今天是偷录电话。明天呢？
翻我的日记？查我的银行卡？我打开通话记录。找到闺蜜小雅的电话。没打。因为我不知道。
婆婆还在不在偷听。2.第二天。我去上班。公司在市中心，我是项目经理，月薪一万二。
陈建军月薪八千。婆婆没有工作，我们每月给她三千生活费。加上房贷六千五，
我每个月能存的钱，不到两千。这还是不算其他开支的情况下。
同事刘姐看我脸色不好：“怎么了？没睡好？”“嗯。”“家里有事？
”我犹豫了一下：“我婆婆偷录了我的电话，发到家族群里。”刘姐愣住了：“什么？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刘姐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这不犯法吗？”“犯法。
”“那你告她啊！”“我老公不让。”“不让？他妈违法，他不让你告？”我苦笑。“刘姐，
你不知道。在他眼里，他妈永远是对的。”刘姐沉默了一会儿。“苏晚，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你跟陈建军结婚几年了？”“三年。”“这三年，他妈做过多少类似的事？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她偷听过你几次电话？”“……不知道。
”“她偷看过你几次手机？”“……不知道。”“她在家族群里说过你几次坏话？
”我闭上眼睛。“很多次。”“那陈建军呢？他帮过你几次？”我沉默了。刘姐叹了口气。
“苏晚，我比你大十岁。我见过太多这种事了。你婆婆的问题，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是你老公纵容的。”“我知道。”“你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电脑屏幕。
上面是一份合同。“我不知道。”“你还爱他吗？”我愣住了。爱吗？三年前，我爱过。
现在呢？我不知道。手机响了。是陈建军的电话。“苏晚，今晚早点回来。”“干什么？
”“我妈说要跟你好好谈谈。”“谈什么？”“她说她可以删掉群里的录音，
但是你得当着全家的面，跟她道歉。”我握紧手机。“我道歉？”“对，就是服个软，
说几句好听的。她是长辈，你让她一下。”“陈建军，”我的声音很平静，
“她偷录我的电话，她发到群里羞辱我，她让50个人听我的隐私——现在她要我道歉？
”“她说你骂她有病，她很伤心。”“我没骂她有病。我说的是控制欲强。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陈建军，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你别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你说我装。”“我问你。”我深吸一口气，“你觉得偷录别人电话，
对不对？”“她是我妈——”“我问的是对不对。”“……不太对。”“发到50人的群里，
对不对？”“……不太对。”“那你让我道歉，是什么道理？
”“她是长辈——”“长辈做错事，就不用道歉了？”“苏晚！”他的声音提高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咄咄逼人？”“我在中间夹着，很难做你知道吗？
”“难做？”我笑了，“你难做？”“你就不能让一让？”“让？”我攥紧手机，
“结婚三年，我让了多少次？买衣服要报备，让了。加班要查岗，让了。吃饭要汇报，让了。
现在她偷录我的电话，我还要让？”“你——”“陈建军，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是你妈被人偷录电话、发到群里羞辱，你会怎么样？”他沉默了。“你会让她道歉吗？
”他没说话。“你不会。”我的声音很轻，“因为那是你妈。可我呢？我是什么？
”“你是我老婆。”“你老婆被你妈欺负了，你让她道歉。”“我没说欺负——”“我挂了。
”“苏晚！”我挂断电话。刘姐看着我。“不道歉？”“不道歉。”“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着手机。“她不是要我道歉吗？”“嗯？”“我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需要道歉。
”刘姐愣住了。“你要干什么？”我打开手机设置。找到通话录音。打开。
“她能录我的电话。”我抬起头。“我也能录她的。”3.下班。我没有直接回家。
先去了律师事务所。律师姓周，三十多岁，很干练的女人。“苏女士，您的情况我了解了。
”她推了推眼镜，“您婆婆的行为，确实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以及侵犯隐私权。
”“能告吗？”“能告。但是——”“但是什么？”“但是，这种案件取证难度比较大。
您需要证明录音是她录的，还要证明她是恶意传播。”“家族群里的聊天记录算吗？”“算。
但她可以说是为了家庭和睦，不是恶意传播。”我皱眉。“那我应该怎么办？
”周律师想了想。“我建议您先收集证据。如果她还有其他侵犯隐私的行为，一并取证。
证据越多，胜算越大。”“比如呢？”“比如，
偷看手机、翻查私人物品、私自进入您的房间、跟踪您的行踪……”我愣住了。这些事，
婆婆全都做过。“周律师，如果我能证明她长期侵犯我的隐私呢？
”“那就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法院会认定为持续***害，判决会更重。”“明白了。
”我站起来。“谢谢您。”“苏女士，”周律师叫住我，“有一点我要提醒您。”“您说。
”“如果您真的走法律程序，您和您丈夫的婚姻，很可能保不住。”我沉默了。“我知道。
”“您确定要这样做吗？”我看着她。“周律师，如果一段婚姻里，我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这个婚姻有什么意义？”她没说话。我转身离开。走出律师事务所，天已经黑了。手机响了。
是陈建军。“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在外面。”“干什么去了？”“有事。
”“什么事？”我没回答。“苏晚，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妈等你吃饭呢。”“我不回去吃。
”“你——”“我在外面吃。”“你故意的是不是？”“不是故意。是我不想见她。
”“苏晚！”“有话明天说。”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一个人走在街上。三年了。
我在这段婚姻里，活得像个透明人。我的感受不重要。我的隐私不重要。我的尊严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婆婆开不开心。重要的是陈建军夹在中间难不难做。
重要的是全家人觉得我懂不懂事。可是。谁问过我一句：苏晚，你委屈吗？没有人。
从来没有。我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碗面。吃了两口，吃不下了。眼泪忽然掉下来。
手机屏幕亮了。是小雅的消息。“晚晚，你没事吧？今天一天没见你发消息，我担心死了。
”我看着这条消息，忽然很想哭。三年了。除了小雅，没有人关心我开不开心。
我回了一条：“我没事。”小雅秒回：“骗人。你肯定哭了。”我笑了。鼻子酸酸的。
“被你猜到了。”“你在哪？我去找你。”“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饭。”“一个人？”“嗯。
”“等我，我马上到。”二十分钟后，小雅出现在餐馆门口。她一看到我，就冲过来抱住我。
“晚晚，你瘦了好多。”我没说话。她松开我，上下打量。“你婆婆是不是人？
偷录你电话就算了，还发到群里？她脑子有坑吧？”“她说是为了让大家评评理。
”“评个屁！”小雅气得骂人，“她就是故意羞辱你！”“我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她。“我去见了律师。”小雅愣住了。“你要告她？”“不一定告。
但我要做好准备。”“准备什么？”“收集证据。”“什么证据？
”我把律师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小雅听完，眼睛都直了。“**，你婆婆做过这么多事？
”“做过。”“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她？”我苦笑。“因为我老公。”“陈建军？”“嗯。
他每次都说，她是长辈，让我让一让。我以为让一让就过去了，结果越让她越过分。
”“这不是惯的吗？”“是。”“那你现在呢？还让吗？”我看着她。“不让了。
”小雅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晚晚，这才是你。”“什么？”“以前那个苏晚。
”她握住我的手，“那个敢说敢做、不受欺负的苏晚。”我低下头。是啊。以前的苏晚，
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是这三年。是这段婚姻。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再这样了。
我不能再这样了。4.晚上十点。我回到家。客厅灯还亮着。婆婆坐在沙发上，看见我，
脸色一沉。“回来了？”“嗯。”“饭呢？吃了吗？”“吃了。”“在外面吃的？”“嗯。
”“跟谁吃的？”我停住脚步。“跟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女的。
”“叫什么名字？”我转过身，看着她。“钱桂芳女士，我的私人生活，不需要向您汇报。
”婆婆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态度？”“什么态度？”我反问，“正常态度。
”“你——”“我吃饭跟谁吃，什么时候回家，这是我的事。不需要您过问。
”“我是你婆婆！”“您是我婆婆，不是我妈。就算是我妈，我也不需要事事汇报。
”婆婆站起来。“你什么意思？嫌我管多了？”“您自己觉得呢？”“我那是关心你！
”“关心？”我笑了，“偷录我的电话，发到50个人的群里，这叫关心？
”“我那是让大家评评理——”“评什么理？评我说了几句真心话？
评我在自己朋友面前吐槽了几句？”“你骂我有病！”“我没骂您有病。
我说的是您控制欲太强。”“那不是一个意思吗？”“不是。”我一字一顿，
“控制欲强是事实。有病是侮辱。您自己分不清，别怪我。”“你！”婆婆气得脸通红，
“建军！你过来！”陈建军从卧室走出来。脸色也不好看。“苏晚，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你把我妈气成这样，你叫好好说话？”“她偷录我的电话，
她发到群里羞辱我，她现在还问我跟谁吃饭——我应该怎么说话？跪下来谢谢她吗？
”“你——”“陈建军，”我看着他，“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
”“如果是你同事偷录你的电话，发到公司群里，你会怎么做？”他愣住了。“你会报警。
对不对？”他没说话。“那为什么换成你妈，你就让我忍？
”“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她是我妈！”“她是你妈，
她就可以侵犯我的隐私？”“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笑了，
“她录音的时候不是故意的？她发到群里的时候不是故意的？
她让50个人评理的时候不是故意的？”陈建军被噎住了。婆婆又开始哭。
“我不活了……养了二十八年的儿子……娶个媳妇这样对我……”“妈，您别哭。
”陈建军赶紧去扶她。我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很可笑。每次都是这样。她一哭，他就慌。
她一闹，他就让我让步。这三年，我让了多少步？让到最后，
我连说句真心话的权利都没有了。“陈建军。”我开口。“干什么？”“我要跟你谈谈。
”“现在？”“现在。”“我妈还——”“你妈有手有脚，哭完了自己会好。我要跟你谈。
”婆婆的哭声停了一瞬。然后哭得更大声了。“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说的话！
”陈建军皱眉：“苏晚，你能不能——”“不能。”我打断他，“你是跟我谈，
还是继续哄你妈？”他看看我，又看看婆婆。婆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建军，
你别管我……你去……你去跟她谈……”陈建军犹豫了一下，跟我进了卧室。关门。“说吧，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我要你妈搬出去。”他愣住了。“什么？”“我要她搬出去。
”“这是她儿子的家！”“这也是我的家。”“你——”“陈建军，”我打断他，
“这套房子，首付我出了30万，月供我还一半。她凭什么住在这里监视我？”“她是我妈！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她想跟你住，可以。但不能跟我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么她走，要么我走。”陈建军的脸色变了。“你在威胁我？
”“我在陈述事实。”“苏晚，你别太过分了。”“过分？”我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叫过分吗？”他没说话。“过分是偷录我的电话。过分是发到50人的群里。
过分是让全家人羞辱我。过分是让我道歉。”我一步步逼近他。“这些，你妈做了。
你说我过分？”“她——”“陈建军，我嫁给你三年了。三年里，你帮过我几次？
”他张了张嘴。“一次？两次？还是一次都没有？”他没说话。
“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我的声音有些抖。“我买件衣服，她念叨三天。
我加班回来晚了，她打电话查岗。我跟闺蜜吃饭，她要知道去哪、吃什么、几点回来。
我的快递她要拆，我的手机她要看，我的工资她要管——”“她是——”“你说她是关心我。
可是陈建军，这不是关心。这是控制。”他沉默了。“我忍了三年。我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没有。她越来越过分。因为你从来不管。”“我——”“你从来都是让我让步。
让我让她。让我顾全大局。让我想想这个家。”我的眼眶有些红。“可是这个家，
有没有人想过我？”他没说话。“没有。”我自己回答，“从来没有。”门外传来声音。
是婆婆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偷听。我冷笑了一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婆婆站在门口，
被吓了一跳。“你——你开门干什么？”“偷听完了吗？”我问。“谁偷听了？
我是出来喝水！”“喝水要贴着我卧室门喝？”“你——”“钱桂芳女士，”我看着她，
“我再说一遍。要么你搬出去，要么我搬出去。”婆婆的脸涨得通红。“建军！你听见没有？
她在撵我走！”陈建军走出来。“苏晚，你能不能——”“不能。”“你——”“我累了。
”我走进卧室，“这件事，你想清楚再跟我说。”关门。锁门。5.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请了假。去了银行。把工资卡里的钱，全部转到另一张卡上。这张卡，是我的私人卡。
婆婆不知道。陈建军也不知道。存款，六万三。不多。但足够我重新开始。然后，
我去了房产交易中心。查了这套房子的产权信息。首付90万。我出了30万。
月供6500。我每月还3500。这三年，我还了12万6。加上首付30万，
我一共出了42万6。陈建军出了60万首付，还了11万4月供，一共71万4。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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