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跟随春猎,至少要离开十天半月。
见沈明灼面露纠结,裴樾的心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夫人不想?”
他缓缓靠近,自侧面环抱住端坐着的沈明灼,大手轻轻摩挲她身后的碎发,声音中满是不舍:
“你我新婚燕尔,灼儿忍心看我独守空房?”
沈明灼有些难办,踌躇道:“其实……春猎不过半月,我在家中等待夫君回来,也是一样的。”
“好吧。”裴樾叹息。
以为他答应了,沈明灼刚想说几句话哄他,就听裴樾又道:
“那我也不去了,在家陪夫人。”
“春猎哪有夫人重要。”
沈明灼张了张嘴:“……”
朝中炙手可热的年轻武将,天子近臣,春猎不去?
这太不像话了。
再者,春猎随行名单都是一早拟定的,哪有抗旨不遵的道理。
如此不给天子颜面,他们将来在陛下眼中,与那大逆不道的裴首辅有何区别?
“不行。”沈明灼一口否定:“要去。”
裴樾佯装惊喜:“夫人要与我一起去?”
沈明灼沉思片刻,咬牙点头:“去,我和你一起去。”
商船不过是损失些钱财,总比违抗圣命好。
“那我便差人准备衣物用品,届时来给夫人过目,若缺什么,可以告诉我。”
裴樾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夫人说从前的信件都找不到了,所以为夫今日写了一封,赠予夫人。”
沈明灼眼前一亮,接过信封:“可以看吗?”
“自然。”
他的灼儿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信封刚刚拆开一点,沈明灼突然停下手:“不如……阿樾亲自念给我听?”
裴樾心头一晃:“求之不得。”
信封终究是没拆开,这次是被迫打断。
源一感觉到骤冷的气息,低下头:“有人求见,是军营中人。”
“让他等着。”
裴樾虽声音平缓,可源一已经感到了主子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