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明白,这不是旅游,这是发配。目的地,是我那个素未谋面、只存在于长辈口头婚约中的娃娃亲对象——陈漠家。我据理力争:“你们这是封建思想余毒!包办婚姻!再说了,万一他是个歪瓜裂枣怎么办?我林冉冉的盛世美颜岂能被如此践踏?”我妈冷笑一声,从厨房拿出一块冻得邦邦硬的五花肉和一把菜刀,“砰”地一声砸在砧板上。“你再说一句,今晚全家的肉馅就交给你了。”我立刻噤声。这是我们家独特的相处模式。每当我妈被...
这哪里是发配?这分明是给我送了个天大的福利!
画室里,一个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画架前。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他的头发是柔软的黑色,脖颈的线条修长而优美,连握着画笔的手指都像是艺术品。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微微侧过头。
我看到了他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薄而抿紧的嘴唇,下颌线清晰得像是被上帝亲手雕刻过。他的皮肤很白,是一种常年不见光的、带着点病态的苍白,更衬得他睫毛浓黑如鸦羽。
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歪瓜裂枣,什么包办婚姻,什么哑巴,全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