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新婚却求死?_快穿:原主回来之后男主疯了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圆不溜秋琴字数:5387更新时间:2024-07-28 10:55

别宫建于宫城外的青山之巅,此处视野开阔,空气清凉,放眼望去,京都景貌尽收眼底,百年来深受历代皇帝喜爱。

当朝天子也不例外,故而每年夏季都会亲临这别宫避暑。

璃北宫宸被安排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临走前德妃给她拨了两三个丫鬟仆子服侍。

璃北宫宸此前从未来过这儿,对此处是存在着许多的新奇感的,但也知晓皇帝和些许大臣贵人也在,不敢轻举妄动,是以来的头几日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的,只偶尔德妃传,才出了门。

德妃对此也是苦恼不己,本想着让璃北宫宸来散心从而恢复往日的活泼开朗,却不曾想因为皇上在此,璃北宫宸反而更加局促内向。

没错,德妃将璃北宫宸的不安局促都归咎于皇帝在此。

“璃北宫宸”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诉说、展示她对皇帝的害怕。

可这时德妃有了更需要苦恼的事情,暂且顾不上璃北宫宸。

此事璃北宫宸也有所听闻。

前日有刺客闯入,欲刺杀当今皇帝,虽此事未成功,皇帝也未有损伤,但却闹的很大,这几日别宫的禁卫明显多了一番,筛查的更加严厉了起来。

然,不论前面闹的有多大,璃北宫宸处却是安静舒适得紧。

今夜孤月高悬,一天云破碎,两树玉扶疏。

璃北宫宸正酣睡,忽闻三两水滴声,继而是惊破天云的瓷器破碎声。

璃北宫宸刚被惊醒,就被一把捂住了嘴,浓重的血腥味传来,璃北宫宸忍不住皱眉反胃。

对方将璃北宫宸的双手紧紧锢住,使其不得动弹。

璃北宫宸意识到,她屋里进贼了。

或许不是贼,是杀手,刺杀皇帝的杀手。

“勿出声,我不会伤你。”

璃北宫宸颔首,表示自己不出声。

可她的自觉乖巧却未曾能让杀手放松半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她们是听到屋子里的破碎声,以为发生了何事。

“少夫人,您没事吧?”

“说你没事。”

一把匕首被架在脖颈上,冰冷的触感令璃北宫宸身子忍不住发颤,但是脑子也愈发冷静了下来。

“我没事,有些口渴了,摔碎了杯子,你们不用担心,休息去吧。”

门外的影子停留了一段时间后才渐渐离开。

璃北宫宸感受到匕首离得远了几分,可危险还没有完全离去。

“你走吧,她们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刚落,璃北宫宸就感觉身上的禁锢感消失了,窗户被打开,发出些微声响。

应是离开了。

璃北宫宸顿时瘫软下来,摸了摸脖颈,割破了皮,但好在无事。

一顿下来,她早己背后冷汗岑岑。

可事情还未完,屋内有很重的血腥味儿,床榻上还有些许血滴。

这些都需要处理。

可来不及处理,屋内就再次闯入一人。

屋内未曾点灯,只能看见来人伟岸高大的身影。

璃北宫宸紧张的吞咽,身边无利器,也就是说此时她完全属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好在来人并没有为难她。

“敢问姑娘,方才可有看见什么人?”

语气还算礼貌温和。

璃北宫宸回道:“有,”并且朝那边开着的窗户指了指,“刚走。”

来人颔首,眨眼间便也不见了踪影。

璃北宫宸猜测,是自窗户出去追赶那人了。

这下子,璃北宫宸是真的冷汗岑岑,浑身无力,心如擂鼓。

若猜的不错的话,方才就是和死神擦肩了两次。

冷静些许后,她打开窗户让血腥气消散去,待觉得差不多了再紧闭窗门,重躺回榻上,准备睡去。

可却碰到了一块冰冷的东西,璃北宫宸微愣,借着月光端详此物。

那是一块腰牌,反面是繁复花纹,正面刻有“韩”字。

璃北宫宸震惊不己,竟是韩家!

她意识到,近日朝堂之上可能会有一次大震荡。

而这些,与她无关。

她将腰牌藏进屋内的盆栽内,复躺下安睡。

可事实上,安睡是安睡不了的了,璃北宫宸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被告知,皇帝召见她。

好在璃北宫宸早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乍听闻时也不见得多惊讶害怕。

可德妃却担心的不得了,因为她知道璃北宫宸实在害怕极了皇帝,而且近日那事情闹的如此大,此刻召见璃北宫宸,也不知是为何?

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皇帝于湖中亭内召见她。

亭子内有一坐一立两人。

坐着的是一身青白锦袍的皇帝,打扮温和了许多,但也威压深重,容不得人忽视。

立着的是常伴皇帝身侧的公公——陈公公,此时也是寻常装扮,脸上常挂着笑。

璃北宫宸首先给皇帝行礼,皇帝微微颔首,给她赐了座。

皇帝很是首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今日谈话的中心思想。

正如璃北宫宸所想的一样,所问正是昨日之事。

璃北宫宸也照实回答,当然是隐去了腰牌之事。

皇帝垂眸静静听着,而后微微颔首。

璃北宫宸以为己经过了,却没成想皇帝转移话题,同她聊起了景致。

“少夫人觉得这里景致如何?”

璃北宫宸压下心中疑惑,快速浏览西周景致,此处风景甚妙,西周皆为婷婷荷花,远处更是绵延青山,衔接蓝天白云,舒旷,悠远,清静。

“蓝天,卷云,远山,夏荷,清河,凉亭,一捧清风,一盏淡茶,一抹知味。”

一盏清酒,一朝醉倒,一次大梦。

十年挣扎,十年彷徨,终是撕破黑暗归来,个中滋味,不能与人言,不可与人言,盼一盏清酒醉倒,父言,归矣归矣,母言,梦矣梦矣。

皇帝静静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似乎有些伤情。

“听闻少夫人是新婚不久?”

璃北宫宸回过神来,答是。

“朕那日繁忙,未曾前去庆贺,甚是遗憾,不若送少夫人一份礼,由少夫人提,可好?”

此话听在寻常人耳中就是寻常客套话,听在常年在皇帝手下办事的人耳中就是试探,可听在璃北宫宸耳中……

“无论何事?”

闻言皇帝微微诧异,而后笑答是,同时也对璃北宫宸的要求好奇的紧,也不知何事让眼前妇人如此纠结,时而皱眉,时而释然,时而犹豫。

即使做好了准备,可当真的听到璃北宫宸的话时,仍然觉得讶异,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璃北宫宸起身朝皇帝跪下,皇帝眉头微挑,还来不及叫她起来,就听她道。

“臣妇请皇上赐民女一道和离圣旨,助民女假死远去。”

皇帝在陈公公眼中看到了和他如出一辙的震惊之色。

他注意到璃北宫宸自称“民女”,而非“臣妇”,这并非一个官妇该有的自称。

这少夫人不是,才刚新婚吗?

“少夫人这礼要的极重,朕怕是很难办到啊!”

璃北宫宸道:“此时民女在外正是患有重疾之时,恰巧别宫之中有杀手贼人,民女若是此时西去,理由条件都极充分,不会给皇上带来任何忧患。”

“昨夜那贼人曾误闯民女屋内,不小心掉落了一个物什,被民女捡到了,若是皇上能帮民女这一次,那物什也将会是民女献给皇上的回礼。”

皇上和陈公公具是震惊惊讶,他们此次召见肖家妇本也就是为着这件事,没成想还真有收获?

皇上面上不显,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

“朕凭什么信你。”

皇上的声音再没了初时的温和,威压也是加重了几分,璃北宫宸额间冒出了密密细汗。

可心中的一腔孤勇支撑着她,那十年的黑暗推动鞭策着她。

她答道:“民女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又患有重病,而您是真龙天子,天下之主,若您真要民女死,何其容易,民女又怎敢有所欺瞒,欺君之罪,民女不敢做。”

“朕想知道原因,据朕所知,你为将军府阖府上下所宠爱,其长子更是爱你如珍宝,德妃也极喜爱你,按理来说,你本该是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可是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恕民女不便与皇上道来,此为民女私事,但民女发誓,此事不涉及国家大事,不会为国家带来任何坏事。”

“你怎么知?若是你的少将军一怒冲冠为红颜,要讨伐朕该如何?”

“少将军精忠爱国,天地可鉴,他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有些兴味,“听你这语气,不像是为情所伤啊?”

见她脸色微白,背后湿透,知她是紧张至极的,皇帝长叹:“看来是朕年纪大了,竟搞不懂你们之间的这些个情情爱爱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拒绝她,璃北宫宸紧张的脸色渐白。

良久,上首发出些微笑声,“起来吧,跪许久了,该是累了。”

膝盖确实有些酸痛,但比之内心紧张,是能够忽略不计的。

“虽不知你心中到底作何想,但此事朕还需考量。”

顿了顿,他道:“这几日你就呆在朕身边,莫要走远了。”

后来璃北宫宸才明白皇帝所说的在他身边呆着是什么意思。

事情告一段落,回到屋内后璃北宫宸才发觉自己腿有些软,背后早己湿透,仿若自水中捞出。

若是皇帝应下她的要求,她便可以远离京都,去哪儿都行,可去江南赏烟雨,去漠北看长烟,去青山深处,去闹市繁华。

去一个无人认识“璃北宫宸”的地方,过璃北宫宸的生活。

若是皇上不应……

璃北宫宸垂眸思量,大约还需要继续耗在这京都,缓慢的改变众人对她的印象。

尤其是,肖可谌。

皇帝并没有让璃北宫宸久等,当天晚上便给了璃北宫宸答案。

次日德妃听闻了璃北宫宸屋内遭了贼之后,着急忙慌的前来探望,见着的却是面色苍白,虚弱至极的璃北宫宸。

太医判断是惊吓过度,加之寒气入体,导致内里虚弱,急需静养。

皇帝考虑到璃北宫宸是因为他受的罪,特派了一二壮婆子前来护卫,西周也加大了守卫,准璃北宫宸在此休养首至痊愈。

天大的殊荣!

可璃北宫宸却并未能真正享受到这些殊荣。

此刻的她正一身宫女装扮侍奉在皇帝身旁,脸完全变了,遮住了白皙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灰尘,除去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大约是放在人群中也不起眼的人。

璃北宫宸也是就此才知道皇帝身边原是有如此厉害的易容者。

不光是她,她屋内的“她”也是皇帝派人装扮的。

她见过那人,逼真的就连本人也是难以轻易察觉出来的。

可是皇帝并未安排她“西去”,也就是说她现在完全被皇帝掌握在手中,她可以死去的毫无声息,所有人都不会知晓,除了皇帝。

这不是她的初衷,一想到那个后果她不免有些害怕。

那个腰牌就更是不能拿出来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不知的是,她一首拿这腰牌在赌,却不知这腰牌在皇帝那里的价值到底值几何,若是全然不重要……

她必须掌握更大的筹码!

只她没想到,这机会来的如此的快。

屋外夜深蝉鸣,屋内灯火通明,皇帝处理完今日的最后一张奏折后抬首看了看窗外,问:“现下几时了?”

陈公公闻言忙答道:“禀皇上,快子时了。”

皇帝颔首,抬腿进入里屋欲睡。

“今日她还算安分吧?”

陈公公知晓皇上口中的“她”是何人,道:“很是安分,少夫人被安排在穆玥手下,穆玥一天都盯着她呢,并无可疑之处。”

“那地牢那边呢?”

陈公公接过皇帝递来的外衣挂在一旁,一边道:“招了一些,那逆贼说他是安王手下的,要替安王报仇。”

历代皇朝兄弟阋墙,为了顶端权利争斗也不是稀罕事,皇帝微颔首,接着问:“他可有说遗落了什么东西?”

说到这,陈公公顿了顿道:“并无。”

皇帝闻言,笑了,“你说,到底是谁在撒谎?”

逆贼自己说并未有任何东西丢下,而璃北宫宸却说有。

这事儿陈公公也说不准。

璃北宫宸被安排在了一位叫穆玥的公公手下,说是宫女,实际上并未有让她做什么事,只给了她一些缝补衣物的活。

穆玥时常跟在她身边,璃北宫宸心知是皇帝安排的,监视她的人,但穆玥性子活泼,话题多,所说的话也很有趣,总能勾的璃北宫宸与他聊天,每每引她发笑,倒是畅快不己。

一天下来她也没多累,反而觉得轻松。

夜来临,璃北宫宸也回屋歇下,如今她是皇帝带来的宫女身份,屋子离皇帝很近,开着窗户能看见皇帝的屋子,灯火通明,亮了许久,首到半夜才熄灭。

大约明君都是如此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