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盛典是魅族一年一度的盛会。
每到这一天,各界的名门望族都会前来朝拜。
他所说的封念,便是在这一天,认识了仙族少君君梨澈。
当然,也就是我现在的夫君。
所以,我这张脸,是见不得人的。
如果我不顶着封念的脸出席盛会,就是在封家丢了脸面。
真是可笑。
我回到房里,家里挂满了封念的画像。
兄长曾说:「你若记不住阿念的长相,便日日观摩学习。」
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她的脸呢?
就连我夫君的府邸里,也挂满了封念的画像。
她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牢牢刻在我的脑海里。
想忘都忘不掉。
封眠嗜武成痴,那双常年握紧长剑的双手,却第一次拿起了画笔。
他画了无数幅封念的画像,画了复又撕掉,说是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采。
大抵我的哥哥真的是一个天才。
又或者是爱惨了画像的主人。
所以他后来画的封念竟是眼波流转,栩栩如生。
彼时刚和家人团聚的我,实在是过于渴望亲情。
我理解兄长失去妹妹的痛苦,所以我不怪他对我的恶语相向。
他彻夜画画,我就静静在旁边为他研磨。
哪怕他酩酊大醉时,仍是一遍遍掐住我的脖子,诅咒我为什么不去死。
直到有一天。
封眠画完一副画像,左右琢磨,十分满意。
我见他情绪颇佳,就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嗫嚅着开口:
「兄长,你能不能也给阿莹画一幅画像,一幅就好。」
封眠讶异,复又冷笑,一字一顿开口:
「好啊,你死了我就给你画。」
我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心里的希冀也一分分地泯灭。
那是第一次。
我意识到,我是不会被爱的。
永远不会。
如果我用自己的魂灯点亮封念的,如果我死了。
兄长会不会也为我画一张画像?
大概是不会的罢。
毕竟到那时,他最爱的阿念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