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落魄继承人:烤红薯的_落魄继承人烤红薯的投资天才

类别:短篇言情 作者:书申字数:7541更新时间:2025-08-13 16:21

新生报到日那天,天漏了似的往下倒水。

我拖着塞了全部家当的巨大、沉重编织袋站在南大门口,眼前是望不到头的模糊雨幕,

身上的劣质防水外套简直像一层薄纸,早就湿透了,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头发一缕缕地滴水进脖子里。行李湿了大半,脚底板被雨水泡得发白。

从火车站一路公交加暴走找到学校,累得眼前发黑。这城市真大,大得让人心里发慌,

跟我家那个一脚油门就能从村头开到村尾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我只想赶紧找个屋檐下避避雨,

喘口气。地图都快被雨水洇化了,勉强辨认方向,我拖着死沉的袋子,

像个蜗牛一样往后面那条据说便宜点的小街挪。小巷子坑坑洼洼,

浑浊的泥水积了一个个小洼。巷子口那个小小的快餐店遮阳棚下,缩着一个人影。是个男生,

很高,但整个人蜷在墙角唯一一块还算干爽的地上,背弓着,像只疲惫淋湿的大狗。

他身上那件看不出本色的T恤也湿透了,紧紧贴着,勾勒出有点单薄的肩膀。

他就那么低着头,捧着个一次性泡沫饭盒,拿着双一次性木筷子,

正埋头扒拉里面少得可怜、颜色混浊的饭菜。旁边立着的价格牌上,

“五元盒饭”四个字在风里晃荡。五块钱,还不够在学校食堂买块好点的排骨。看他那样子,

吃得却很专注,仿佛那点油水不足的东西是什么美味珍馐。风卷着冰冷的雨水扫过去,

吹到他侧脸的水珠滚下来,他好像没感觉一样,只是更快地往嘴里扒饭。

大概是看我拖着那么大一个袋子在雨里停在那儿,淋得比他更彻底的样子实在太惨烈,

他扒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茫然地抬起眼朝我看过来。湿漉漉的刘海几乎盖住眼睛,

只能看清苍白瘦削的下巴和紧抿的嘴角。眼睛很黑,在雨幕晦暗的光线下,

映着快餐店那点微弱的灯泡光,像沉寂的深潭,里面盛着我看不懂的疲惫和一种倔强的麻木。

我心里蓦地一酸。不是同情,更像是在阴沟里看见同样一身泥泞的伙伴。

一种“大家都一样难”的感觉在雨水的冰冷里冒出一点微弱的暖意。鬼使神差地,

我艰难地从湿透的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摸出那包拆开用了大半、软塌塌的纸巾,

还剩最后两张是干的。我挪了两步到他跟前。“给。”我把那两张仅存的干纸巾递过去,

声音在雨声里有点小,“擦擦吧…看你衣服…全湿透了。”他愣了一下,

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了我两秒,眼神里那种深潭般的麻木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轻轻晃荡开一丝惊讶的涟漪。

他的视线从纸巾落在我同样湿漉漉、头发糊在脸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又看了看我脚边那个巨大的、滴着水的农村编织袋。“谢谢。”声音低哑,

带着点说不清的艰涩。他放下盒饭,很小心地、有点笨拙地接了过去,指尖冰凉,

无意间擦过我的,带起一片微小的战栗。他低头,

捏着那两张纸胡乱擦了几下脖子和头发上的水。那动作看着很生疏,

好像不太习惯这种微小的关照。我也尴尬地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

只能扯了扯身上湿重的外套,说了句“没事”,

就拖着我的“家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巷子深处找出租房去了。雨水糊了眼睛,回头再看时,

那个墙角缩着的身影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一张纸巾的交集,萍水相逢,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日子,很快就被我抛在了脑后。后来在校园里又撞见了几次。

公共课的大阶梯教室里,他总坐在倒数第二排角落,

穿着洗得发硬发白的牛仔裤和领口有点变形的旧棉t。他总是默默抄笔记,

或者盯着窗外发呆。有一次在拥挤的食堂,我的餐盘和别人的猛地一撞,

哗啦一声全扣在了他新换上的那件白T恤上。“啊!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慌得脸通红,

赶紧掏口袋找纸,脑子里还在飞速心疼我那刚打的还没吃一口的青菜炒肉。他只是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胸前那滩油腻的***污渍,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事。”他声音还是那么低哑,

带着一种不合年龄的沉静,反而随手抽了几张桌上劣质的卷纸,还先递给我一张,“擦擦手,

你盘子也空了。”那点油点子在他洗得泛旧的衣服上迅速晕开一大片,他像完全没看见,

拿起桌上他自己那个廉价的白塑料饭盒——里面只有一小点米饭和一勺最便宜的土豆丝,

默默地换了个位置继续吃。他吃得依旧那么认真,仿佛胸前那突兀的污渍不存在,

也丝毫不介意我造成的窘迫。看着他低头吃饭平静的侧脸,心里那点抱歉奇异地平复下来,

反倒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滋味。那个雨天墙角的身影和他这一刻淡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像一张粗糙的底片慢慢显影。第二次撞到他,是在超市临关门前几分钟。

我冲进去想抢点打折的干面包当几天早饭。冷柜区没什么人了,

一盒原本贴着鲜红价签、品相明显不错的临期三明治被孤零零丢在冷柜角落,

大概是被人挑拣嫌弃过又不要的。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去拿,

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但指腹有些薄茧的手,和我同时触到了那个塑料盒子的边缘。

又是他。超市惨白的灯光下,他轮廓显得更深了些,眼下的青色也更清晰。我们都顿住了手。

他先开了口,有点意外似的:“是你?”“嗯……上次……衣服真没事吧?”我小声问,

有点不好意思。他摇摇头,收回手,示意那盒三明治:“没事。你拿吧。

”我看着他推着的那辆旧自行车车筐里,空荡荡的,

只放着一小袋散装挂面和一捆蔫掉的青菜。“不用不用,”我赶紧把三明治推回给他,

“我随便拿点别的就行。这个你拿着吧,快关门了,再打折也就它了,还能吃。

”说着我飞快地窜到货架另一头胡乱抓了两包便宜的方便面去结账,怕他再推让。后来,

不知道怎么的,就聊上了。知道了他的名字,陆川。同院不同系,就隔着一栋楼上课。

他话很少,像一根沉默的老竹,但回答问题时很认真,并不敷衍。

知道他也是独自在这城市挣扎,似乎比我还难些。他说他在校外打工,很忙,很少住宿舍。

再后来,在学校后门那条油烟熏天的窄巷子里,他守着那个支在简陋三轮车上的烤红薯炉,

成了“陆记红薯”摊主。炉膛里柴火噼啪作响,暗红的炭火映着他线条紧绷的下颌。

深秋的晚上,风已经很冷了。我啃着廉价的面包去上晚课,路过他的摊位。“嘿!

”他抬头看到我,眼睛里的疲惫好像被炭火驱散了一丝,很浅地勾了下嘴角。

他手很快地用铁钳夹出一个烤得刚刚好的大红薯,焦糖色的皮微微裂开,热气腾腾。“拿着,

刚出炉的。”他动作自然地把那个沉甸甸还烫手的烤红薯塞进我有点冻僵的手里,“暖手。

”“哎!钱……”“吃吧。”他打断我,低头又拿起火钳去翻动炉里的炭,语气平平,

“就当上次食堂赔我的油汤了,我赚回本。”红薯滚烫的温度从手心一路暖到心里。

那口蜜般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香甜得让人想掉眼泪。城市冰冷的陌生感,学业的重压,

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总怕落于人后的自卑,好像都被这块朴实的甜暂时压了下去。

我们就是这样从偶尔递张纸巾的陌生人,变成了能蹲在后街马路牙子上,

分吃一个烤红薯的朋友。他烤红薯的手法很特别,

总能在柴火的烟熏味里烤出纯粹的、渗着糖蜜香气的口感。

而我从老家带来的咸菜、干萝卜条,也成了他收摊后的晚餐佐料。他吃得很少,

总是专注地听我说,说我老家的山和小河,说我为了争取奖学金有多拼命,

说我对大城市和未来的那点隐隐的恐惧。他话不多,眼神也深,但我知道他在听。偶尔,

他指尖沾到烤炉的烟灰,在铺着报纸的地上写写画画,画些我看不懂的线条和数字,

然后又随手用鞋尖抹去,像藏着什么不愿为人知的秘密。朋友这条边界线的模糊,

发生在一个下着小雪的寒假末尾。返校的绿皮火车晚点十几个小时,凌晨才到。

这座城市像一头蛰伏在冰冷钢铁森林里的巨兽,沉寂而漠然。手机冻得开不了机,

黑车司机在出站口拉客,漫天要价的声音让人脊背发凉。冷风卷着零星的雪沫钻进脖子,

我抱着肩膀站在凌晨三点空无一人的公交站牌下,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心头绝望一点点蔓延。“林小雨?”熟悉的声音带着不敢相信的确认,刺破了凝结的空气。

一辆破旧的、漆皮剥落得看不出本色的二八自行车“嘎吱”一声停在我面前。

陆川裹着一件明显大了几号的脏污旧棉袄,围巾胡乱缠着遮住半张脸,

露在外面的眉毛睫毛都结着白霜。看见我,他眼里的惊讶瞬间被更大的焦急覆盖,

扔下车就快步走过来。“怎么站这儿?冻傻了?!”他声音很急,带着喘息的白气。

手伸出来想要拉我,又猛地顿在半空,大概是看我冻僵的样子不敢碰。

“……火车晚点……手机冻坏了……没车了……”我牙齿磕碰着,话都说不利索,

委屈和恐惧后知后觉地漫上来,鼻子一酸。陆川二话没说,

动作麻利地解下自己那条又厚又长、但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灰色围巾。

他抖开围巾的动作带着风雪的寒气,

却不由分说地、笨拙又固执地一层层绕在我冻僵的脖子上和头上,

最后把整个脑袋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围巾上沾着他的味道,

淡淡的柴火烟熏气混合着一点清冽的雪气。

然后他摘下自己手上那双露着指头的破洞毛线手套,硬是套在我冰凉的手上,

手指部分还空出一大截。“戴上!”他根本不等我拒绝,

就转头去扶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车。他用力拍掉后座上的积雪,把车推到我面前。

“上座!”我站着发愣,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点懵,加上冷,脑子更是转不动。

“快点儿!”他又低吼了一声,语气是我没听过的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真想冻死在这儿?”寒风撕扯着他的衣角,他的肩膀因为剧烈动作后喘息而起伏着,

呼出的白气一团团消散在冷雾里。巨大的疲惫和寒意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顺从他的指令。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冰凉的金属后座。车身猛地向下一沉,发出一声痛苦的**。

他用力一蹬,老旧的车轮艰难地滚动起来,链条发出一阵“咯啦咯啦”让人心惊肉跳的怪响,

在凌晨死寂空荡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他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

奋力蹬车,后背像一道并不算坚实却毅然挡住所有风雪的墙。

他身上那件单薄的棉袄被风吹得鼓起来。我缩在后面,僵硬的手指死死扒着冰冷的座垫边缘,

感受着那单薄后背透过来的微弱暖意。车轮每压过一个坑洼,车轴就发出更惨烈的怪叫。

他蹬得很用力,每一次下压,整个车架都在轻微地颤抖。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

只有车轮摩擦湿冷地面、链条嘶叫和风雪刮过耳边的声音。冰冷的铁凳子硌得我骨头生疼,

从裤腿下面渗上来的寒气几乎要把我整个人冻透,牙关一直发抖。不知骑了多久,

穿过了几个昏黄路灯下光影浮动的街口。

他把车停在一条我从来没到过的、更窄也更破败的巷子深处。路边堆满了乌泱泱的垃圾,

一股混杂着酸腐和潮湿的味道钻进鼻子。“到了。”他声音带着点粗喘。

他伸手过来想扶我下车。我的腿脚早就冻得没了知觉,脚一沾地,膝盖一软,

整个人就朝旁边歪倒。“小心!”他低呼一声,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我的肩膀,

我才没直接栽进旁边的臭水沟里。他的手臂坚硬有力,隔着棉袄都能感受到那股支撑的力量。

一股滚烫的血气瞬间冲上我的脸颊。从小到大,除了我爸,还没哪个异性这样抱过我。

陌生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和柴火的烟火气猛地把我包裹住。我的心跳得飞快,

脸热得发烫,本能地就想挣脱开。他似乎也猛地僵住了,

手臂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瞬间僵硬得像木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有点慌乱的喘息声和风雪声。“…谢谢。”我低着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他像是被烫了手一样迅速放开我,侧过身,

指着旁边一栋黑黢黢的、墙皮剥落得厉害的破旧筒子楼二楼某个窗户。“这边,

这边上楼梯慢点,楼道灯坏了。”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弥漫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油烟味。

水泥楼梯陡峭湿滑,扶手油腻腻的。他走在前面半步,

用手机那点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前面的路。直到站在二楼一扇深棕色的、油漆斑驳的木门前,

我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些。他掏出钥匙,**生锈的锁孔,用力拧了几下才打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闷了许久不通风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还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发酵酸菜味?很小,一眼看到头。房间里逼仄得可怜。

一张靠着墙、弹簧明显塌陷的单人床几乎占了大部分空间,上面铺着素色但洗得泛白的床单。

床对面是一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旧书桌,上面堆满了书本、卷子、几个碗和一个插线板,

台灯已经旧得泛黄。一个窄小的、同样破旧的衣柜紧贴着门边。

角落堆着几个敞开口的编织袋,里面似乎是衣物。最靠里的窗边放着一个煤气罐,

连着个单灶小炉。

角落里……天啊……角落里竟然密密麻麻摞着至少二十几个空的玻璃罐头瓶,

里面深棕色的不明块状物看着实在不像好东西。那股浓烈的发酵酸味正是来自那里。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破败得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环视着这间小得几乎只能转身的屋子,

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贫穷的苦涩气息,比我家那个四面漏风的老宅还要拥挤压抑。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有点喘不上气,说不清是震惊,是难以言喻的心酸,

还是别的什么。他局促地站在门边,挡住了唯一的光线。

他高大的身影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像个闯入了迷你之地的庞然大物,

带着一种罕见的窘迫。“……我收拾一下。”他声音发干,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大步走到床边,

动作飞快地把那堆卷子和碗筷一股脑扫到桌子里面一点,

又把床沿边几件揉成一团的衣服塞进了敞口的编织袋里,用力往下压了压,

试图让床上空间看起来整齐点。眼神扫过角落里那些引人注目的瓶瓶罐罐时,

他动作明显滞了一下,似乎想挡,又无处可躲,只能转过身,

假装去提桌子底下半满的暖水瓶。“坐…坐会儿吧,”他把暖水瓶放下,

“我给你倒点热水……外面冷透了。”水倒进水杯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慢慢挪到那张唯一的破木头椅子旁坐下。椅子很硬,很凉。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他倒了半杯热水递给我,杯子很干净,但边缘有个磕掉的小豁口。“谢谢。

”我双手捧着那杯热水,汲取着那点可怜的暖意,低头看着杯口冒出的丝丝白气,

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种强烈的、近乎窥探了别人最不堪秘密的难堪感裹着心疼在我胸腔里翻搅。

他也在床边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坐下了,手无意识地揪着膝盖上裤子破口翻出来的线头。

“我…这里有点乱,”他盯着墙角,声音很低,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生涩,

“地方是小了点……不过离学校不算太远。那些瓶子……是我自己腌的梅干菜和萝卜干,

省钱。”我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是沉静的,

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份潦倒的一切。没有自卑,也没有过度遮掩的尴尬。“这很好,

”我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有点发颤,“真的很好!……很干净,

还能自己做饭,比我住学校宿舍强多了!”说完就觉得这话蠢得厉害。我们俩都沉默了。

墙上的挂钟发出咔哒咔哒枯燥的走动声,每一次都敲在我的神经上。

“那…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终于找了个不那么傻的问题。

“火车站那边晚上卸货临时少人,我去扛了几个小时包。”他淡淡地说,

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本来能再早点回来……自行车半路链条断了,推了一段。

”所以那“嘎吱”声……想象着他穿着那件旧棉袄在寒冷的风雪里一趟趟扛沉重的货物,

最后还要推着随时会散架的破车回来……我的心像是被浸在冰水里,又麻又涩。

杯子里水的热气氤氲在我眼前,有点模糊了他的轮廓。那些瓶瓶罐罐腌菜坛子堆积的角落,

那张弹簧塌陷的破床,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还有他冻得发青的指关节……这一切,

和他白天在校园里挺拔沉默、甚至能帮我解决油污危机的样子,形成了一种撕裂般的冲击。

一种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念头像小兽一样在我心底拱动。“……陆川,

”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声音轻得几乎被挂钟声淹没,“下次……腌咸菜…能教我吗?

我们老家的做法可能跟你这个不一样。”他端着杯子的手骤然顿住,抬起眼看我。

屋子里很安静,窗外寒风拍打着糊着报纸的旧玻璃窗。唯有墙角那些瓶瓶罐罐里,

细微的发酵气泡悄然顶破表面的浮沫,在无声地向上挣扎着。

在那间堆满腌菜罐子和二手货的屋子里,有一种无声的东西悄然滋长。

我们好像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我会在下课早的日子溜过去,

打着“学习”或者“讨教腌菜经验”的名号。

他那台屏幕总有一道永久性黑线、动不动就风扇狂响死机的破旧笔记本,

小说《落魄继承人:烤红薯的投资天才》 落魄继承人:烤红薯的投资天才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