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报到日那天,天漏了似的往下倒水。
我拖着塞了全部家当的巨大、沉重编织袋站在南大门口,眼前是望不到头的模糊雨幕,
身上的劣质防水外套简直像一层薄纸,早就湿透了,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头发一缕缕地滴水进脖子里。行李湿了大半,脚底板被雨水泡得发白。
从火车站一路公交加暴走找到学校,累得眼前发黑。这城市真大,大得让人心里发慌,
跟我家那个一脚油门就能从村头开到村尾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我只想赶紧找个屋檐下避避雨,
喘口气。地图都快被雨水洇化了,勉强辨认方向,我拖着死沉的袋子,
像个蜗牛一样往后面那条据说便宜点的小街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