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当年所能够选择的,距离京都最遥远又靠海的地方。
那年,临近报考志愿关闭的最后半个小时,她选择背井离乡,将京大改成了南大,选择从他身边零距离跑到遥远的一千八百里开外。
那一年,她跟他提分手,他气的出国。
一走就是五年多。
世界很大,没有刻意的相遇两个人不会再见。
她这些年回京都的日子屈指可数,他也从未回来,两人也始终没有交集。
她知道,他讨厌她。
因为她那样的对他,骄傲如他,不可能不讨厌。
后来她对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出自江沄烟的嘴。
她以为两人再不会碰面了。
可是,就这么,又见到他了。
手机微信还在嗡嗡嗡的震动,消息不断传来,可她像是僵住了一般。
她感受到了对方冷冽低沉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温腓纤薄的肩膀微微紧绷着,手上拿着拐杖的手不自觉轻颤。
尘封的回忆里出现一个名字。
江驰野。
京都江家独子。
她僵硬的,木讷的,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很平静,慢慢自己站稳,然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极力掩饰住眼中的慌乱。
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才叫出这一句。
“怀铮哥。”
礼貌又疏远却又是曾经叫过上百遍的称呼。
男人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个金丝框边眼镜,轮廓分明,西装革履,宽肩窄腰,还是那张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模样,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经过五年时间蜕变,他更加让她移不开眼。
狭长冷锐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薄唇微抿。
对方没有回应。
似乎不满这样的称呼。
但是温腓来不及思考了,抓起包一边跛脚一边跳着朝厕所去。
这个姨妈巾必须要快点换了!她从他身边过,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厕所近在咫尺,但却遥远极了,好像她怎么也走不完似的,越走越没力气。
主要她还不敢歇息,身后那双炯炯有神似狼的眼睛还盯着她。
要是能挖地洞逃走就好了。
温腓真的不想在自己最狼狈一只脚打着石膏一拐一拐的时候碰见前任哥啊…好不容易到了厕所,赶紧将门关好。
换好后,她迟迟没有出去。
脑海里有一个疑问。
江沄烟说他要回国,前段日子干妈说给他安排了联姻对象,他似乎没拒绝。
所以按理来说回国应该是直接回京都,怎么来了她这里?这么多年没见,是特意来找她,还是恰好路过。
两种疑问,似乎都有答案。
颀长的身影站在厕所门前,俊眉微微蹙起,一直盯着门看。
许久,这道门都没打开。
“温腓,你掉厕所里了?”江驰野叩响厕所门,双拳攥紧做好要冲进去的准备。
下一秒,温腓红着脸气呼呼的将厕所门打开,对上他的脸,这人开口吞了粪吧,跟她再见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温腓,你掉厕所了?”她咬了下唇,“没掉。
让你失望了。”
前任见面,阵仗不能输!人有时候在某些时候总是能够触发身体的极限力量。
比如此时此刻她站在厕所里迟迟不出来,明明脚腕扭伤的地方已经传来阵阵疼痛。
但她拄着拐杖一扭一扭从厕所里面出去,看到江驰野的一瞬间似乎感觉不到痛了,直起腰一拐一拐走的无比顺畅,顺利窝进病床。
背后,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