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尖锐的笑声打断。
「单位?哈!」林棠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着嘴。
「你是什么单位,还能给你安排这种级别的车?吹牛都不打草稿,亦成哥哥你看看嘛,她为了这点可怜的面子,连这种谎都撒得出来,骨子里的穷酸相,真是藏都藏不住,沈伯伯怎么给你选了个这种没见识的乡巴佬。」
沈亦成满脸的鄙夷与不耐,显然对我厌恶到了极点。
「姜欣怡,撒谎也得有个限度,别再废话了,赶紧滚开。」
他的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碍眼的流浪狗。
我没有动,只是挺直了背脊,死死地挡在车门前。
这车开出来之前,乘坐人员都是提前报备的,绝不能让林棠棠这个无关人员坐上去。
可没想到我这个举动彻底点燃了林棠棠的怒火。
她那张娇弱可怜的脸瞬间扭曲,变得狰狞。
「滚开!你这个贱人!」她猛地冲上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在我胸口。
我受过最严苛的格斗训练,对付她这种货色,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可我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身上是行动不便的婚纱。
更重要的是,纪律刻在我的骨子里——绝不能对普通民众动手。
我猝不及防,脚下的高跟鞋猛地一崴,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重重摔倒。
「砰」的一声闷响。
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低头一看,已经擦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珠。
崭新洁白的婚纱裙摆,蹭上了一***黑灰,狼狈不堪。
一双锃亮的鳄鱼皮皮鞋,停在我眼前。
抬起头,是沈亦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嘲讽。
「你说你怎么这么贱呢,早点让开,不就没这么多事了?」果然挑男人还是不能光看脸。
我妈一夸再夸,说他脾气好,人又帅,也就这样嘛。
我撑着地面,刚想站起,尖锐的剧痛猛地从我后心传来,几乎让我窒息。
林棠棠正用她的鞋跟死死地踩在我的背上,我感觉我的脊骨都要被她碾碎。
我艰难地抬起头。
林棠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扭曲的快意。
「给我道歉。」
沈亦成双手抱胸,像是在看一出好戏,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纵容的笑。
「棠棠,算了,别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鞋。」
「不。」
林棠棠娇滴滴地摇头,笑容却愈发狰狞。
「亦成哥哥,今天,我必须让她知道,什么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脚上猛地用力。
「你不道歉的话,信不信我今天就废了你?」周围的宾客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们只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家亲戚都被沈家的保镖死死拦在外面,只能在那边着急地叫我的名字。
见我不吭声,林棠棠似乎玩腻了。
她挪开脚,转向身后,对着一个提着巨大手袋的保镖扬了扬下巴。
「把我的东西拿来。」
保镖立刻上前,拉开手袋的拉链。
林棠棠从里面,拽出了一团洁白的,带着蕾丝和珍珠的婚纱。
她将那件婚纱在自己身前展开,得意地转向沈亦成,笑靥如花。
「亦成哥哥,你看,这件是不是比她身上那件破烂玩意好看多了?」「只有我,才配得上做你的新娘。」
她嫌恶地踢了我一脚。
「看她这个邋遢样子,怎么进沈家门,婚宴都准备好了,不能没有新娘,要不然我替她得了,沈伯伯看着我长大的,不会责怪我们的。」
沈亦成看着她,眼神柔得能挤出蜜。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林棠棠笑了,转过头,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我投来怜悯的一瞥。
「姜欣怡,看清楚了吗?今天的新娘,本来就应该是我,我跟亦成哥哥青梅竹马,要不是我回国晚了,怎么能被你这个垃圾钻了空子。」
「你不过是个笑话,就当给我跟亦成哥哥的婚礼演个小丑节目吧,现在节目结束了,你可以滚了。」
她说着从手提包里拉出两张毛爷爷摔在我脸上。
我看着面前嚣张的两个人只觉得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