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视频,医生宣告:“晏先生,你和宴小雨的骨髓匹配不上。”
晏时宇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
哪怕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医生也有些不忍:“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去问问孩子妈妈吧。”
盛心苒?
晏时宇心中一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奔出医院。
保安不让她进,他就在雪地里等。
来来往往的律师一片冷嘲。
“这就是私密照被拍卖的那位吧,怎么还有脸来找盛律?盛律都要和陆景言结婚了,还想着缠着她呢。”
“就他这张脸,这副身材,怎么好意思。”
“为了钱呗,谁不知道晏时宇刚出狱就在会所跪着求盛心苒给他30万。”
晏时宇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门口。
盛心苒终于出来了。
锃亮的高跟鞋走近,晏时宇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股巨力袭来。
“啪”的一声,晏时宇的脸上霎时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
盛心苒嫌恶的眸子像是寒刃,剜在晏时宇身上。
“谁准你来的?”
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视线纷纷刺来。
“盛律这样冰山似的人居然打人了,他到底是做了多过分的事?”
“你傻啊!陆先生马上就要过来了,他忽然冒出来缠着盛律,她当然生气!”
头被扇得偏过去,阵阵哄笑刺破耳膜,晏时宇却仿佛没有自尊一般,“扑通”一声跪下。
生怕盛心苒不答应,晏时宇又“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热泪滚滚而下。
“求求你救救小雨!”
每次在盛心苒面前,他都以为自己卑微到尘土里,不能更低了,可现实却一次次将他碾在泥土之下。
看着面前的晏时宇,盛心苒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没来由的烦躁。
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心苒,晏先生多可怜啊,我们帮帮他嘛。”
晏时宇浑身一颤,抬头望去。
陆景言快步走来,挽着盛心苒安的胳膊,笑容关切。
“晏先生,这里人来人往多不好看,我们进去说吧。”
盛心苒下意识把陆景言护在身后:“景言,你就是太善良了。”
“他差点害死你,根本不值得你的好意。”
走进办公室,没了人,陆景言才撒娇道:“心苒,别这么说,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傻白甜啦。”
“三年前的事我早就原谅他了,只是现在,身上还留着那时候的后遗症,隐隐作痛。”
“医生说,要想完全治愈,最好移植⋯⋯”
盛心苒了然,视线落在晏时宇身上,眸子底下没有一丝感情。
“把你的眼角膜,脚跟腱,还有一个肾,全捐给景言,我就帮你。”
寒风卷着雪花,砸在窗户上。
晏时宇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不可置信看向盛心苒,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