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窖挖得很深,新翻的泥土散发着凉丝丝的腥气。张大伯一行人喝光了酒,扛着家伙什,踏着晚霞走了。院子里一下空旷起来,只剩下周承安劈竹片的“噼啪”声,一下,又一下,清脆又固执。
周明和周梅被沈棠赶回屋里做功课,灶房的粥锅“咕嘟”着,米香压过了泥土味。沈棠没进屋,她搬了条小凳,坐在周承安旁边,看他用柴刀将青竹精准地剖成厚薄均匀的竹片。竹屑落在她脚边,她也不躲。
周承安手里的动作没停,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他还会来。”
“来就来。”沈棠捡起一根细长的竹丝,在指尖绕了个圈,“他想要钱,祠堂那帮老家伙也想要钱。光靠吓唬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