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的肩胛骨被老者的膝盖顶得生疼,每一步踩在碎石上都像踩碎了骨头,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浸透了粗麻短褐——他能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粗喘,像破风箱似的,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水、水,老者的手指抠进他锁骨,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陈昭这才惊觉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烧得滚烫,额角的汗把他前襟洇出个深色的圆斑。
他摸了摸腰间的水囊,空的——半路上为了给老者喂水,最后一口已经倒在掌心喂了下去。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丝铁锈味,陈昭的后颈猛地绷直,是马蹄声。
他顺着风向望去,月光下的林道上浮动着几点黑影,马镫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清晰,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