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还没说完。
洛宁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软软倒在我爸怀里,白着脸,呼吸急促。
「云洲……松节油……我过敏……」
她喘着气,手指抓紧我爸的胳膊,眼里蓄满泪水,
「我快死了……」
「别怕,我在这。」我爸抱着她,满眼心疼。
洛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只有……废弃温室那株‘夜息兰’……能救我。」
我抓住爸爸的衣角,声音发抖:
「爸爸,我花粉重度过敏,去那里会死的!」
我的过敏史,他一清二楚。
我爸却猛地甩开我,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闭嘴!」
「洛宁的灵感不能断!她是《蜕变》的关键!你有义务为艺术献身!」
我被他推出画室。
妈妈好像骗了我,爸爸一点都不爱我。
明明妈妈以前说,她怀孕大出血,爸爸为了救她,自己的血快被抽干了。
可是现在,爸爸却亲手伤害了我。
身后,传来洛宁压抑又得意的啜泣。
我想跑,却害怕跑了之后再也见不到妈妈。
只有硬着头皮走向废弃的温室。
门是破的,一进去,浓重的花粉味就钻进鼻腔。
皮肤瞬间起了红疹,连成一片,火烧般的疼。
我拼着一口气拔起角落的白色兰花,
虚脱地爬回屋子,把那株「救命」的兰花递给他。
他看也没看我,夺过花,将花瓣在手心碾碎,凑到洛宁鼻尖。
「洛宁,闻闻,很快就不难受了。」
他眼里只有洛宁,我这个浑身红肿、嘴唇发紫的女儿,像团空气。
洛宁的呼吸立刻平稳了。
我爸这才看我一眼。
见我狼狈的样子,他脸上闪过一丝歉疚,但很快就被狂热覆盖。
他蹲下,用那双碾过花瓣的手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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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乖,不疼。」
他声音虚伪,
「这是为艺术做贡献,妈妈会为你骄傲。」
「你妈妈最近怎么总是见不到人!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让她做模特的事。」
洛宁靠在我爸怀里,红着眼,一副善良懂事的样子。
「云洲,别怪念儿,都怪我身子弱……」
她话锋一转,瞟向储藏室。
「只是……姐姐那些照片舞裙,都是舞台上的东西,会不会带着尘世气。」
「影响《蜕变》的灵性?」
我爸眼神一凛,像被点燃的**。
「洛宁说得对!我的艺术必须纯粹,容不得半点凡俗羁绊!」
他冲向储藏室,那里放着妈妈所有的遗物。
「为了《蜕变》的永恒,必须烧掉!」
在我爸转身的瞬间,他身后的洛宁抬起头。
她对着僵在原地的我,无声地、一字一顿地比着口型。
烧、干、净。